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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焱微笑:“非命,是运。遇你,运也。”
陈姜顿住,这话听着怎么这么顺耳呢?她急躁一下子少了大半,半晌嗔道:“你笑话我是吗?我还没说完呢,最最重要的是我又遇到了你,因为有你,事情都在往最好的结果发展,这不就是在改命吗?”
师焱想了想,颇以为然地点头:“遇本君,亦是运。”
陈姜噗嗤笑了声:“运好,命就好,不能分开看待。反正我也不管是命是运了,日子好不容易有点盼头,谁都别想拖我家下水。”
说罢对他拱手,作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可是我弱小无力,求师兄帮忙。”
师焱既没答应也没拒绝,陈姜就当他答应了。耐心等着影子回来的时间里,村里炸开了锅。
冬娟奶奶央了一个上山扒土芋老实巴交的村民,那人虽不喜徐家,但见老太婆急得要哭,还是按照她说的方位跑了一趟山南,找了一大圈后发现冬娟尸体,险些吓飞了魂。
冬娟奶奶的嚎哭响起时,陈姜火速冲了出去,摆出看热闹的表情,见山脚下已聚集了不少村人。
那人骇得口舌都不利落了:“死......死了,躺在林子里不动弹,死了。”
冬娟奶奶瘫倒在地:“娟儿啊!我的娟儿啊!不能够啊!你爹也不知跑哪儿去了,这可叫我咋办呀!”
死人的消息传得很快,不一会儿村长就急匆匆地赶来,听那村人又说了一遍发现冬娟的情景,满脸皱出了褶子:“咋回事,吃了毒菌子了还是被花尾蛇咬了?”
“不知道,没敢往近了走,就看见个头。”
“那你咋知道人死了呢?”
村民:“我...我还真不知道,不动弹了不是死了吗?”
“也许晕过去了呢,先把人弄下来吧。”村长点了几个村民上山,陈姜不吭声跟在后面,缀得远远的。
夕阳西下,山南密林里光线越发暗了,那人带路到了林外,手一指,同行者便都准确找到了草丛里的脑袋,个个倒吸凉气。有人喊了两声冬娟,慢慢走过去。
“哎呀。”他一声疾呼,“快来看,这是咋了?”
待几个人都清楚看见尸体后,吸气声此起彼伏,姓房的一个汉子道:“遭祸害了。”
“那咱还抬下山吗?”
“不能抬,这是杀人,要报官啊!”
陈姜本打算在村民们犯蠢移动尸体时说这句话的,一听有人懂规矩,松了口气自己下山去了。
奸杀案,村里不能当作平常死人处理,必须报官,村长不报陈姜也要去报。唯有经公,徐家才不能无凭无据胡乱攀咬,就算官府想把百顺当成嫌疑人,也得拿出证据来才能给他定罪。
师焱发现冬娟的时候已经不早,她应该是在吃过午饭,上山采菇子时被人盯上的。陈姜现在就希望百顺中午踏踏实实在家呆着哪儿也没去,老宅一家人都能给他作证。
影子回报的百顺动向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她去老宅的时候百顺不在家,等了半个多时辰才回,而且一回来就鬼鬼祟祟往夹道跑,塞了个小布包在柴火堆下头。
和陈姜藏东西的方式一样......她藏的不能见人,他藏的也是?
问影子百顺表情如何,影子说,笑眯眯的。
陈姜:......要么就是藏了什么心仪之物,要么就是变态到极点了,杀完人很乐呵。
她不相信百顺变态到极点,可是他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段外出,有证人吗?
当天晚上,陈姜还在琢磨怎么让百顺脱去嫌疑或者不牵连自家,荒谬的事情发生了。
大伯娘秦氏忽然上门,容颜憔悴神情奇特,陈姜没看错的话,那是喜悦里混杂着愤恨,愤恨中还带着几分鄙夷。
她进门没理廖氏,与陈碧云说了两句话,然后公布好消息。陈大郎被放回来了,蹲了小一个月的班房,最终啥事没有,既不用赔钱,也不用打板子,更不会影响他的前途,休息两天照样可以去书院念书。
姑嫂侄三人自然只能迭声说着恭喜,大郎有福之类的话。
秦氏冷笑一声,径直盯着陈姜道:“我还不知姜儿面子这样大,那苦主的爹李老爷一听说大郎是你堂哥,一刻不耽误地就叫人去撤了状子。”
陈姜似笑非笑:“是么。”
秦氏目光恨恨:“跟大伯娘在这儿装傻呢?你早识得那李家人,偏一句也没提过大郎的事,你三叔骗钱差点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时候你不说,看着我和你大伯一趟一趟往镇上跑,到处求人的时候你也不说,白白让大郎关了这么些天,人瘦得没了样!你心咋那么坏呢?啊,姜儿,害了大郎有你啥好处?大郎不能念书你哥就能考上状元了?他是那个坯子吗?你咋那么坏呢!”
廖氏听不下去:“大嫂你说啥呢,姜儿咋会认识啥苦主......”
“她就是认识!”秦氏咬牙切齿的,“我跟大郎爹去了李家多少次,好不容易求进去了,那管家拉着个脸还说让卫所管这事儿。后来要不是他多问了一句我们是哪个村的,又问是不是跟陈姜姑娘有亲戚,我都不知道姜儿现在脸这么大!”
陈姜姑娘四个字被她说得阴阳怪气,廖氏还想争辩,陈姜挥手制止她:“我是认识李老爷,跟他家做过生意。”
“你看,承认了吧?二弟妹,你还替她遮呢,遮啥呀?小丫崽子就是心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