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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抓住了她,林青黛质问:“你想要干什么,阿莎娜?”
“给我,给我——”头盔从阿莎娜脑袋上滚落,她眼里全是不正常的赤红。
“给你什么?”林青黛死死抓住她的手厉声质问,阿莎娜大叫一声,在林青黛的目光中化身无数飘动的触手,她已经没了人形——在长期服用艾萨克的魔药下!
林青黛一把抱住从绳子上掉下来的奥古斯都,她不禁问:“你究竟想要什么呢,奥古斯都?”
奥古斯都睁眼,哪里还有什么天真的小王子模样。
“我打破了镜子把你拉进这个时空,就是想看看你能给我什么,你能给我什么呢,我的神灵大人?”
林青黛的手一寸寸从奥古斯都的脸庞移到他的心脏,然后在奥古斯都的目光中吻上他的胸膛。
“我给你独一无二的宠爱!”
林青黛起身,巨大的光芒从她身上发出,瞬间照亮原本漆黑的天空。
她一挥手,埃恩德隆走上前,跪在她的面前,“神灵大人——”
林青黛抬起左手,天空被撕裂成两半,无数的光从裂缝中溢出。埃恩德隆得令,他念起咒语,土地涌动,骷髅大军从黑土中冒出,幽冥之火在他们的眼眶中燃烧,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林青黛只是看了那想要逃逸的阿莎娜一眼,圣光就自动缠绕其上,阿莎娜发出无比凄惨的哀嚎,在圣光中化作碎片。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林青黛摇摇头,奥古斯都从背后抱住她,磨蹭磨蹭她的肩膀,“打碎的魔镜还是魔镜吗?”
林青黛没有移开奥古斯都,天空倒影出破裂的镜子,争斗中的利维坦和艾萨克不止一次地撞上,天空镜面又多了几道裂痕。
林青黛回头看了一眼奥古斯都,张开翅膀,一飞冲天,天空之境彻底破碎。
魔镜碎片落入凡间,激起一阵阵火光,所到之处全部化为虚无。
埃恩德隆张张嘴,被魔镜碎片砸中,然后像烟尘一样消失。
一点点的,原本还在激烈大战的战场,全部化为虚无。
林青黛在时空裂缝中行走,神灵所到之处流光溢彩。
她踏入其中一个裂缝,小小的伊桑连弓箭也拿不稳,正躲在古树老人这儿哭。
“你在哭什么?”林青黛全身散发着光辉从光里走来。
小伊桑看呆了,他愣了好久才道:“我拉不开弓箭!”
林青黛拿起他的弓箭,一抹柔光从弓箭上显现,她摆好姿势目光锐利盯着前方,“你看!”
一支箭翎飞出,一片树叶落下。
“姐姐,你好厉害,你能教我吗?”小伊桑抱住林青黛的腿,撒娇地祈求。
林青黛摇摇头,她消失在伊桑面前,随之这个时空的魔镜碎片消弭,一支箭翎穿过时空隧道划破林青黛的手心,她这次只是看着,看着魔镜碎片上伊桑一箭将艾萨克的心脏刺破!
她摸了摸魔镜碎片中欢呼的众人和骄傲的伊桑,然后毫不留恋地继续往前走。
利维坦在咆哮,所到之处火光漫天,一个又一个的村落消失在烈火中。巨龙生性残暴,这个时空没有了林青黛的束缚,利维坦控制不住自己本性中的残戾。
林青黛摇摇头没有再看,一个空盔甲的脑袋滚落在她脚边。
阿莎娜正在呼喊,她苍老的容颜实在面目可憎。
“派恩——”她在呼唤,空盔甲出现在她身后,手起刀落,砍下了她的脑袋。然后空盔甲提着阿莎娜的脑袋走到埃恩德隆面前道:“我们报仇了!”
林青黛走啊走,她看到了一个又一个不同的结局,一个又一个不同的故事,但故事中都没有小王子。
恍惚间她仿佛听到有人在召唤,亮光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清晰。
林青黛从魔镜碎片中看到了自己。
她看到自己抱着小王子在祭台上无助呐喊,那些愚昧又无知的民众烧着火把要取小王子的眼睛。
这里没有艾萨克,没有阿莎娜。
一条流言,就使得小王子被赶上刑架,刽子手要小心翼翼地挑出他的眼睛,还要保证他不死。
好像他们相爱了……
林青黛恍惚想。
刽子手刀落,林青黛控制不住冲过去,神灵的怒火瞬间笼罩,这个世界化为飞烟。
林青黛看着黑色的烟尘如雪花飘落,她的世界一片虚无,她找不到起点和终点,只能永远徘徊在时空裂缝。
她如幽魂一般飘荡很久很久,久到她快要忘记自己的姓名。
光芒越来越暗淡,咔嚓——
光滑的地面出现一条裂缝。
林青黛看到了一间小屋,里面闪着悠悠烛光,有龙的影子升起落下,管家殷勤地擦着桌子,还有壁炉旁睡着的身影。
奥古斯都睁开了眼,和窗外的林青黛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