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看看，早上的事有没有人发到网上。我担心……对你有不好的影响。”戚歌说的是实话，但是实话有时候也不能抹掉给人造成的伤害。
    浠水老师也没有说什么，合上了电脑，把电脑放回桌上，把嘴里没啃完的苹果给丢进了垃圾桶，然后起身去吃饭了。
    戚歌还在解释，“因为……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这样搜索了……”
    “嗯！”浠水老师应了一声，打开桌上的打包盒，开始一声不吭的吃饭。
    戚歌从来不知道真话解释起来居然这么难，浠水老师这幅完全不合作的样子，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的解释。
    “浠水老师！”戚歌也没办法了，伸手按住了浠水老师夹菜的手，“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浠水老师依然没有理他，瞪着戚歌，戚歌只好松开手，“我没有觉得你是变态。”
    他正没这么想，与其说是想了解这方面的内容，不如说是他对自己有点担心，因为他从来都没想过会和男人有这种关系，因为不排斥对方的亲密举动，所以越想越觉得恐惧。你活了二十多年坚持的理论，忽然变了，没有人会欣然的去接受吧！都会有一个反应的过程，他没有惊扰到谁，只是一个人在那里搜索咨询有什么问题？
    并不是恶意呀！只是对自己有点担忧而已。他虽然性格比较保守，但是对于这些事也不是不能接受，也不是没听说过这方面的事，只是他的身边并没有出现这样的人，所以感觉离自己还很远很远，更不可能往自己身上去想。
    但是这些话他不能跟浠水老师说，因为两个人之间已经够暧昧了，他怕自己说出来了，会催生更多让他觉得恐惧的东西出现。
    听到他的话后，浠水老师放下了筷子，终于愿意搭理他了，“如果我是呢？”
    戚歌不知道要作何反应。
    “我说……如果我是呢？”浠水老师又强调了一边。
    “那……也没关系……”戚歌弄不清楚浠水老师现在的情绪到底是好是坏，他说的很委婉，“毕竟是你自己的事。”
    “如果我喜欢男人，而且对你也挺有感觉的，你要怎么办？”
    “哐当”！！！戚歌的送命题来了！正面朝着他砸过来了……
    他一直不敢想也害怕去想的东西，真的来了。
    和戚歌的呆若木鸡比起来，浠水老师又恢复了他的游刃有余，一直到他吃完饭，戚歌都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浠水老师似乎也不在意，吃完饭便进了工作室，进去之前丢给戚歌一句话，“没想清楚之前你可以不用留在这里。”
    “什么？”戚歌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实际上初稿我已经写完了。”浠水老师冷冷的看着他，“你的工作也算结束了。”
    “这么快？”前阵子不是还没灵感差点稿子都没交上吗？
    浠水老师也懒得跟他解释，直接把工作室的门给关上了。
    这门一关上也意味着，浠水老师真的不需要他了。
    戚歌挺郁闷的，当然不是不知道浠水老师在暗示什么，他自己想不通嘛！好端端的一个五好青年，换部门以来接的第一份工作怎么就把自己搞的快要弯了的节奏？
    第二天他就回公司了，总编听说浠水老师已经完成了初稿，高兴的不得了。戚歌问总编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坐班。总编却说，第二本合同不是还没搞定吗？继续努力呀！
    说起来也是，傍上浠水老师这棵大树，他在部门真的不用为稿子担心了。但是比起这个问题来，正真的难题正在困扰他。
    在公司猫了一天，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他当然不是不喜欢浠水老师，浠水老师那样的人，就算性格恶劣，长成那样都很难让人讨厌的好不好。但是要迈出那根线，他做不到。
    下班的时候遇到了肖镜，对方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戚歌约他一起去喝酒。两个人在大排档叫了几盘卤味喝了起来。
    肖镜问起他上次说的“浠水老师喜欢他”的事情。
    戚歌也老实回答了，不过没有说昨天浠水老师那让人琢磨不透的话，只说他当时直截了当问的时候被浠水老师鄙视的事。
    当初会找肖镜吐槽也是因为自己还没察觉到这暧昧的关系，如今越来越清楚的事实，他反而有点说不出口了。大概是自己也有了想法，才会没办法说出口吧！
    戚歌也有一阵子没有出来喝过酒了，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跟浠水老师呆在一起，浠水老师是不喝酒的，而且要工作，所以也没有喝酒的机会。
    昨天浠水老师都那样说了，让他没想清楚之前可以不用留在那里，而且他老人家的稿子也写完了，就算还有什么事要帮忙有韩饶在，所以说现在基本上也没他什么事了吧！
    心里藏着事，所以多喝了几杯，醉醺醺的跟着肖镜回家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东南西北。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地上，他那小房子是没有地毯的，宿醉后的头有点疼，撑着睁大眼睛四处查看，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吓到了。
    他们集团的老板正凑过去在昨晚和他一起喝酒的兄弟脸上亲了一口。
    戚歌一脸呆滞的看着两个人，老板并没有注意到他直接亲完就走了，同样一脸呆滞的肖镜一转头也看到了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