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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南和他一起训练,他们都是从右侧起跳,而这个人,他对准的方向是左边。他从左侧入场,跑步节奏也不是陈双熟悉的7步,当他进入步数调整后陈双控制不住地数拍子,明明连自己的心跳都要数不稳了。
不是7步,最后他背向横杆,伸直左臂,拧腰转胯,全部是向右侧完成的,是8步!他是8步助跑!
他不是屈南,屈南不会用这个节奏,陈双亲眼看到那个人的外侧腿蹬地,发力,他的发力腿是右腿。当他在空中伸展时,背肌得到最大程度的拉伸,没有咬项链吊坠。
圆形的吊坠随着人体的翻跃,跟随起跳,银链霎时弯曲,霎时绷直。
黑色的赛服卷上胸口。
2.20,横杆稳住了!一次通过!
实力强大,看台沸腾,摄影区沸腾,志愿者沸腾,全场第一个2.20通过者,拉高了本次比赛的分数记录。只有陈双一屁股坐下,如同掉入冰窟。不,不是,屈南不会从左侧起跑,不会8步助跑,起跑节奏是按照步数和步伐大小调整的,他是7步,和自己一样。
左侧,8步,外侧腿是右腿,超快速的身影,凶悍的翻越……陈双猛地抬起头,是屈向北。
屈向北竟然是会跳高的!
白洋也在鼓掌,同时给摄像区的唐誉一个挑衅的眼神。虽然我没法控制屈南的人格转换,但是北哥的实力,实际上超越了屈南。
独立的次人格可以完成主人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拥有完全不同的技能。北哥从小也是接受训练,而且他一向比屈南更强一些。
白洋也搞不懂为什么,屈南就是跳不过自己的次人格。现在白洋最担心的是屈南的腿,右腿前叉韧带的伤势。
而北哥,恰好用右腿发力。
过了2.20,明明是最高兴的事,可是王国宏和黄俊都没有鼓掌,只有马子平在激动。
“哇,南哥好厉害啊!”程丹控制不住地晃旁边的人,“哥,我们学校上2.20了,我这辈子都不敢想。只是……南哥什么时候学的左侧起跳啊,他好厉害,7步助跑不行了就换8步,要知道换节奏对我们来说就像换条命,很难的!”
台下,陶文昌和陈双同样面色凝重,特别是即将出发的陶文昌。这摆明就不是屈南,是北哥。
但是这也给陶文昌减轻了压力,最起码,现在自己学校晋级一个。而他的第一次试跳失败,短暂休息过后,所有人调整心态,第二次开始。
这一次,弗朗切斯科直接过了2.20,说明2.22还有一轮。白洋的起跳比第一次低,伤势决定他注定卡在这里,而陶文昌,在接住了俞雅的第二枚飞吻之后,安安稳稳地飞过了2.20,进入下一轮耍帅。
陈双瘫坐着,思考终止。怪不得屈南会说自己只要再多拿一块金牌就够了,原来他一直没跳过北哥。
怪不得北哥说,要是屈南能跳,就不会有他了。
风越来越冷,天越来越阴,白色的云像终于拖不住阴影,开始降低透明度。陈双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好像要下雨。很多人都闻不出来,但这是他的特异功能,对乌云和水分子敏感,每一次下雨之前,他都有所感应。
2.22轮就在阴冷的风中开始了。
所有学校都在发稿件,赛场播报也在通知全场,跳高决赛局进入最高历史成绩。不少短跑那边的观众也凑过来,逐渐将田赛的看台坐满。
跳高架上的横竿,高得可怕。很多人都对两米没有实际感觉,直到目视赛场,才发觉那个竿子简直超越了想象力。
可运动员的任务不仅是跳到平行,还要跳过它。
留学生阵营也有了躁动,似乎对弗朗切斯科的夺冠势在必得。可是白洋心里有底了,弗朗切斯科可能跳不过去。
因为他的松弛感消失了,体力进入滑坡。
果不其然,万众瞩目的弗朗切斯科2.22第一次挑战失败,脸色微微发白。赛况越长,对运动员越不利,没有人能扛过几轮。
下一个,是大家眼中的屈南,白洋眼中的屈向北。
陈双根本不敢看屈向北的起跳,他起跳太快,快到让人害怕,生怕他再使力就要把屈南的右腿废掉。他没有屈南那么谨慎,也会用小跳两下来热身,当他翻越竿子的那半秒,陈双只觉得陌生啊。
失败了,屈向北2.22第一次失败。
这个结果,唐誉表示很不理解。他看向白洋,似乎用眼神在问,你不是胜券在握吗?为什么屈向北会跳不过去?而白洋只是摇摇头,没有回答。
Show time!陶文昌蹦着上场,大家越紧张,他越激动。高二那年他被瓶颈期折磨得要死要活,哭着喊着说不练了,现在他兴奋得不行,今天状态似乎特别好。
一个人的状态,足以影响身体机能。肾上腺素分泌,犹如强心针打入心脏,陶文昌在感知体力下降时轻松翻越,他觉得,他过了。
跳高的人都会有高峰和低谷,今天的自己就是高峰,骨骼的重量消失,只有轻盈。翻过来之后他赶紧看竿子,稳了。
竿子,没动!
由于看台上的人多了,掌声也比刚才声音大,形成了热浪,仿佛在和阴天抗衡。首体大的第一个2.22出现,校级联赛的跳高记录被刷新。
这足以给弗朗切斯科和其他留学生一个警告,想要从中国学生手里抢金牌,也要问问同不同意。
陶文昌跑回去穿衣服,背心全部湿透。等他穿好之后,弗朗切斯科的第二次试跳失败,下一个是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