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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伤倒还好,不过这肋下的刀伤撕扯严重,暗红色的伤口颇有些血肉模糊,储物间没有凳子,只有一张半高的桌子,黎月白拿着药品站在原地,低着头借着手电的光默默地盯着他的伤口。
“不严重,不疼的。”季无渡察觉到他的无措,主动坐上了后头的桌子,“快帮我处理下,我回去晚了会遭人怀疑,那个林森霖,我看他不像什么好人,一个劲地想跟我打好关系。”季无渡试图转移话题。
黎月白一步一步地踱到季无渡跟前,光线有点暗,他低着头,季无渡看不到他的神色,只听得到他淡淡的呼吸,和那双不知所措的双手。
“手电给我。”季无渡接过他手中的手电。
黎月白也不开口,低着头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拿酒精棉球将旁边的血渍擦干净,时而不停地头凑过去吹两口,每一下都很轻,很认真。随后他取了消炎药粉,轻轻地撒在伤口处,季无渡虽然没吱声,但是腹部的肌肉一下子收紧了。
“疼吗?”黎月白的颤抖的声音在这本就不很光亮的环境里显得很清晰。
“还好。”
“我是说.......当时。”
当时?当时那种情况,或许他都不知道自己都受了些什么伤,比起这些皮外伤,心死了,没有求生欲才是最可怕的。
季无渡的手攀上对面人的肩头,只是朝他笑笑,“我这辈子真栽你手上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不会让你独自行动,你的每一步打算都要和我商量,像今天这种情况也不要出现,我当真不能再经历之前的那段日子了。”
黎月白往前一步轻轻地拥住他,“对不起。”黎月白也不知道他在对不起什么,或许他没有迈入他的世界的话,他现在还是那个高傲的,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季警官,走路带风,穿着讲究又臭屁。
“对不起什么?”季无渡也伸出手臂拥了拥他,顺手摸了摸黎月白后脑勺的头发,“好了,帮我包扎好,我得回去了。”
黎月白放开他,用干净的纱布帮他缠好伤口,“明天再来这里换药,你得忍忍了这两天别洗澡了,对了,你跟李队联系了吗?”
季无渡一边穿衣服一边回答着他,“跟他沟通过了,一星期之后,我们还没有回去的话,我要他去申请最高权限,带武器攻岛。今天我转了一圈已经把岛上的大致情况拍了视频给他,这些武器和集结的打手,够立案了,上头再怎么装傻也装不了了,宋正时这颗大毒瘤是时候拔掉了。”
季无渡从桌子上下来套好了外套,“好了,我要走了,你自己各方面小心。”季无渡伸手抚了抚黎月白光滑细嫩的脸庞,随后转身准备跳窗回去。
刚一转身就被黎月白拉住了手腕,季无渡转头,“怎么了?”
黎月白捧着他的脸,认真的吻了下去,一时间昏暗的空间里只剩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声,季无渡被黎月白推到墙边,占着主导位置。
好半晌两个人才拉开一点距离,季无渡抵着他的额头,声音旖旎缱绻,“黎警官,你这样,我可走不了啊。”
黎月白松开攀着他肩头的双手,“走吧,小心点。”
“你这勾完就了事了?”季无渡有些无奈。
“别贫了,快走吧,明天再过来。”
季无渡没再多说什么,推开窗跳了出去,没入浓黑的夜色里。
距黎月白打擂成功后已经有六天了,这六天里,他一直时不时地跟季无渡碰面,两人收集了很多证据都一一给李集发了过去,但很奇怪的是他到现在都没有听到任何、有关行动的、动静,甚至连什么行动他们都不知道。
但是这段时间他俩也没闲着,他们以物治物,岛上各式武器众多,他们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将所有的仓库附近都埋了一种新型的定制炸弹,打算在离开的时候将这些武器一并毁个干净。
这天终于有人来喊他说大老板要见他,关于打擂的事。黎月白这次倒是没有迟疑,立马就跟来通知的人走了。
宋正时这段时间没有在岛上,一直到今天上午才回了岛,回岛的第一件事他就是找黎月白。
今天他看起来好像心情不错,整个人有种释然的感觉,好像埋藏了很久的心结被解开了似的。
“坐。”宋正时靠在沙发上,双腿交替架在面前的茶几上。
黎月白只是站在那,好似没听到他的话,“喊我过来什么事?”
他这态度宋正时早已习惯,“听说,你去打擂了,还成了擂主?”
“怎么?我不能去?”黎月白反问道。
宋正时:“当然能,那你知道成为擂主后会有什么奖励吗?”
“我不在乎。”黎月白在宋正时面前总是一身傲骨,好像从来没屈服过。
“你不在乎,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因为你会非常非常感兴趣。”宋正时说话时一直噙着笑,“知道我搞这么大阵仗是为了干什么吗?”宋正时收起腿站起身,走到黎月白面前,“这么多年了,钱不钱的我早已经不在乎了,我要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黎月白只是神情冷漠地盯着他,完全没想搭他的话。
“我要的是控制整个城市的命脉,我要那些当官的每一个人都当我的狗,我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来上潼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整合,所有对上潼有影响的商客政客,我都接触过了,听话的我就让他继续跟着我,不听话的我就杀了,但是总有几个反骨不能如我的意,杀不了,还不听话,比如你的季警官待的上潼警署,姓郑的老东西真的难缠,你知道一个上潼警署有多重要吗?是我整个掌控中最重要的环节,我就剩这最后一步了,政界已经被我整理的干干净净了,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移平上潼警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