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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国公夫人听暗卫这般说,下意识想起小女儿对陆淮安那一片倔强的痴心,她五指扣紧了矮几,神色几经变换,最后终究没再发脾气,只说再做图谋,便挥手将人撵了出去……
次日天还未亮,裴卿卿就醒了过来。
她侧身正对着陆淮安,伸手描摹他的眉眼,眼中情绪复杂,为什么,他不能永远做她的先生呢?
第024章 以后我死心塌地的跟着大人
当年初到京都时,她曾经是感激、倾慕过他的。
那时的她,爹娘初丧,叔叔婶婶贪婪她的容色,想用她年轻的身体做些一本万利的生意,她一介孤女,身不由主,只能面上与他们虚与委蛇,找着机会打伤了人便逃之夭夭。
叔叔婶婶自然不肯放过她,他们带人从兴平追到京都,她仓皇逃生,惊了京中纨绔的马,眼看就要被踩中,命丧马蹄之下,命悬一线之际,是陆淮安一鞭子甩过来,将她拖到自己马上……
那时的他在她眼里真真便如救世的神祇一般。
后来她考进白鹿书院,而他也因伤也入了白鹿书院,成为她的先生。
在书院做骑射先生的一年,他对所有人都冷漠疏离、不假辞色,唯独对她,多了一分耐心和容忍。在她被叔叔婶婶再次纠缠时,更是以雷霆手段帮她打发了他们。
那时候,她是全心依赖他的。
也是因着这两桩事,后来不管他们闹得多凶,他做过多少伤她至深的事,她始终不曾想过报复他,或是与他同归于尽。从头到尾,她只是想离开他,过自己的日子。
“你在干什么?”不知何时,陆淮安突然睁开眼睛,她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眸光犀利的看着她,沉声问道。
裴卿卿将回忆甩出脑海,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垂了眉眼黯然道,“大人,妾身并非故意对您不敬,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有感而发。”
“以前?”陆淮安凛冽的一挑眉,“什么事?”
“就是我刚到京都时,大人救我性命一事……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很感激您,”裴卿卿用另一只手回握他的手,摩挲着他的指骨,话锋一转,忽然又道,“可裴家到底是清白人家,我不能让自己的爹娘蒙羞……所以此次烧了裴家旧居,就当是我与他们断亲罢,以后,我只是我自己,我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大人。”
听裴卿卿提到救命之恩,陆淮安脸色缓了些许,他侧过身,平躺着道,“我当初救你时只是随手而为。”言下之意,他并无半分挟恩图报的意思。
“那大人是准许我一辈子跟着你了?”裴卿卿看着他的侧脸追问。
陆淮安哼了一声,“只要你听话,我不会那么快厌倦你的。”顿了顿,又道,“便是厌倦了,也会给你一个好去处的。”
“……”裴卿卿没作声,她伸手环住他的腰身,额头贴着他的肩头,“大人,我以后只有你了。”
陆淮安身子一僵,虽然知道她未必心诚,可他还是想再信她一次,慢慢松了她的手腕,反握住了她的手,转头看着她的眼睛道,“你以前骗了我多少次,嗯?这次只凭几句话便想取信于我?”
“那大人想怎么样?”裴卿卿抿了抿唇,反问。
陆淮安看着她水润的红唇,喉结微微滚动,目光渐深。裴卿卿仿佛懂了他的意思,凑上前,生涩的含住了他的唇,模仿他曾对她做过的事……
一吻过后,裴卿卿气喘吁吁,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问道,“大人可还满意?”
面前女子太过娇媚动人,陆淮安眼底闪过一抹浓重的欲.色,没有说话,直接扯过锦被将二人罩住。
外面,烟花在空中连番炸裂,盛放那一刹,如同干柴烈火再火上浇油。。
风停雨住,烟火熄灭后,裴卿卿靠在陆淮安怀中,他把玩着她汗湿的乌发,喃喃低语,“卿卿,先生第一次知道,原来你还有这么乖的时候。”
裴卿卿整张脸都埋在男人胸前,因刚才的事而羞愤不已,“大人,你不要再说了!”
陆淮安闷声低笑,好半晌,才正经起来,道,“其实,方才我想提的要求并不是这个……”
第025章 将.军就这样在乎她?
裴卿卿听他这么说,抬起头嗔了他一眼,“先生不许耍赖,”话落,恐他不应,又红着脸补了一句,“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呢,何必争这一朝一夕。”
陆淮安因为“一辈子”三个字,幽黑的瞳眸光彩流转,心脏也微微发烫,他用力的揉了把她的发心,嗓音低沉道,“先生听你的。”
之后,又一番被翻红浪。
当日,一直到午时,陆淮安才离开澜苑,扈三随侍在旁。出了澜苑后,他突然停下,侧头看了扈三一眼,沉着脸问,“跟我回京,你可是觉得委屈了?若是如此,我即日便让人送你回西北,做个一府总兵?”
扈三向来思虑缜密,深谙人心,听到主子的询问,他眼珠子一溜,只一瞬便想到了症结所在,当即肃了容色,向陆淮安请罪道,“请将.军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以后会恪守本分,万不敢再对裴姑娘无礼。”
陆淮安听他这么说,用力的捏了捏眉心,并未轻拿轻放,而是道,“她面皮薄,又向来最在乎风骨这东西,你往后还是远着她些吧,澜苑这边的差事就交给扈九来办。”
扈三闻言不由瞠目,“将.军就这样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