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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川芎默然,良久。
她能平安长到这么大,还没被打死,也是个奇迹了。
沈栖棠自知理亏,连忙打岔,“哎呀说正事。你这两年到底上哪儿去了?此番回京,又是什么打算?我这里遇上些麻烦,若你能帮忙,明日就找人给你偷虎头铡,如何?”
刑部那些家伙事儿都藏得严实,借也就罢了。
还能说偷就能偷啊?
沈川芎没好气地瞥她一眼,冷笑,“若哪日你与虞澈断了来往,我就告诉你。”
“我和他定了亲的,怎么可能不来往。再说,他何时又得罪你了?当日家中落难,他明面上虽未帮忙,可暗中也是设法保全了的,否则又怎会只是流放而已?”
“这是自然,若朝野没了沈家和沉舟,下一个被对付的就是他!”沈川芎拍案而起,脸色阴沉,“先帝这些子嗣,谁没有野心?就连那个唯唯诺诺的诚王,生前都在暗中经营,一再扣着虞昼持的药,你以为是为什么?”
皇帝膝下无子。
他若毒发,必将拖着虞沉舟共赴黄泉,剩下的那些人,谁都有机会一步登天。
沈栖棠皱眉不答。
男人用力一敲她的额头,“少揣着明白装糊涂,那虞澈扶着沈家与柳氏争,到头来获益的唯有他一个,他能是什么好人?况且沉舟虽在外经营,却处处受他掣肘,将来如何谁能料定?就算他待你好,也别犯傻去相信这种人。”
第249章 失望了么?
“你知道的也不少嘛。”
商队载歌载舞的,时不时会被那些贪图新鲜的达官贵人请到府中演出,倒也的确能敲探出不少辛密。
更何况沈川芎本就是家中最擅经营的那一个。
从前性情古怪整日流连花楼,追着那花魁娘子跑,现如今收了心,不到三年变成这样,沈栖棠并不惊讶。
她原本没打算久留,听他提起这些,才勾来张凳子坐了,“既然待我好,我为何不信?四哥,若没他,就凭我这点手段,能做成什么?”
沈川芎一怔。
少女给他斟了盏茶,接着说,“我能用得人都在江湖,你的人在北境。家中长辈一心放在太医院上不肯入朝钻营,唯有几户亲故勉强替咱们撑着门户。哪怕不谈我的私心,想逐一拔除虞昼持那帮心腹,也免不了要借他的手。”
当然,私心更重些。
男人迟疑,“诚王府和太师府那帮人的死,和你……?”
“不是我干的,别血口喷人啊。”沈栖棠皱眉,“我可没想要他们的命,而且叶太师那事虽有瓜葛,但诚王府灭门一案却不是侯府的手笔。说不定真如传闻所言,是运气不好,被天雷砸了。”
“?”
没想要人家的命,却不意味着没借刀杀人。
“小小年纪那么多心眼儿,老爷子若是知道了,揍不死你。”
“这不是没敢说嘛。”沈栖棠悻悻揣手,“说起来,北境那些方国愿臣服于虞昼持的并不多,你该不会打算引他们南下,拖住他麾下那些人,以削弱柳氏的力量,借此与他们争锋?”
沈川芎挑眉,“北境十余方国,已竟归我掌控,你觉得不可行?”
“……”您这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虽说北境地广人烟少,加起来还不及大启一郡繁盛,但竟在掌握,未免也太离谱了?
看着人家好骗,肯定没少干缺德事儿。
沈栖棠沉默半晌,摇头,“不行。”
北境大多都是行商,重利。让他们做什么都行,除了卖命。
哪怕是不肯听命就会立刻毒发身亡,他们也不会干的。
横竖都是死,不如愉快躺平。
沈川芎也正是料定这一点,才迟迟未动,反倒让猫儿做那些不明意义的事。
“那今日就是谈不拢了。”男人轻嗤,“再说吧,时辰不早,我该收拾收拾,去做我计划中的事了。”
沈栖棠抿唇,略一颔首,“行,那这铁链您戴好,小心溜门撬锁的时候,让主人家听到动静。”
“滚滚滚!兔崽子,几句话不气人就要你命了?”
沈川芎没好气地骂着,举了杯子到底还是没舍得砸出去。
砸坏了老爷子心疼,他得跪祠堂的。
……
楼外天有些阴晦,庭院里起了风,近冬被吹秃的草木簌簌作响。
门前的石阶,青年静静坐着,一言不发。
少女踩着木梯跳下来,笑,“不是说了么,中午回去吃饭的,这还没到时辰呢。”
神子澈回眸,目光闪烁。
沈栖棠愣了愣,笑意也略收敛了几分,“怎么了,从前总说我瞒你。现如今我自己揭了假面给你看,失望了么?”
是亲自。
灼炎将那些话回告神子澈,而她又刻意甩掉暗卫,他一定会寻来。
凉池虽不小,住了人的总共也就这几户。
他又岂会找不到。
沈栖棠敛目,心中忐忑,只故作漫不经心,“虞昼持命不久矣了,你知道的,我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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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坦白从宽
从凉池乘马车回侯府,约莫两刻路程。
青年沉默不语,从在小楼下见到沈栖棠起,就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