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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没有对父亲的任何同情触动。
反而觉得很讽刺。
清醒的时候,憎恨着她的母亲,避而不见。
当年若不是她苦苦哀求,抱着母亲的牌位,给他拼命磕头求他,姜志南连牌位,都不许进祠堂。
如今,甚至不想却喊着她母亲的名字,光是听着,姜幼夏就觉得恶心。
迟来的深情不如喂狗。
狗都嫌弃!
姜幼夏步履匆匆,忽然装进了一个怀里,步伐踉跄险些摔倒,被一只手扶着,才勉强站着。
“你没……”话还没说完,乔修珏看清眼前的人儿,愣了下,诧异道:“夏夏?”
姜幼夏抬首,看见撞倒自己的人是乔修珏时,也有点惊讶。
“修珏哥。”
乔修珏疑惑:“你怎么在医院里?”
“刚才我爸爸的同事给我打电话,说他情绪失控,病发作了送进医院,让我来照顾,我就过来看看。”
听到是姜志南病了,乔修珏愣了下,蹙眉关心道:“姜叔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只是乱吃药导致的。”
乱吃药?
“医生说,他吃了大量的安西汀,治疗精神病的药,才导致如此。不过我爸向来惜命,而已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些药吃,我正准备回去看看。”
姜幼夏拉开跟乔修珏的距离,正准备告辞,乔修珏就说:“我陪你一起吧。”
姜幼夏想拒绝,乔修珏道:“正好我有话要跟你说。”
男人温柔的眉目认真,姜幼夏粉唇轻抿,略一思索,倒也没再拒绝,让乔修珏陪她一起。
上了车,姜幼夏就给司机打了电话,让他自己先回去,不用等自己了。
最近,盛景廷很紧张她,虽然没有再让人整天跟着她,但出门一直都是让司机送的,不放心她自己出门。
姜幼夏知道,盛景廷觉得她精神有问题,怕她想不开,也怕她跑。
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盛景廷能放心,不阻拦她出门姜幼夏都无所谓,随他了。
一路上,奢华狭仄的车厢里气氛静如针落,仿佛能听到彼此起伏跌宕的心跳。
乔修珏见乔若惜从上车后,一直都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几次想开口,又不知道怎么说。
乔敏惜做的那些事,直到现在,乔修珏都无法完全消化。
也不太敢面对姜幼夏。
“果果怎么样了?”
听到果果的名字,姜幼夏一个激灵,瞬间缓过了神:“身体还有些虚弱,没什么大碍。”
“对不起夏夏。”
“修珏哥好端端的,跟我道歉干什么?”姜幼夏面露疑惑。
“我替敏惜替你道歉。”
姜幼夏沉默不语。
“小惜做的那些事,我很抱歉。如果我早点知道,她就不会如此。让你跟果果,受了许多委屈。”
这段时间,姜幼夏大致已经清楚,乔家人确实不知情。
但乔敏惜骗的她太惨了,她不敢信他们是不是真的不知道。
“我听说,是你找到的果果。”
“嗯。”
“过去的都过去了,就当是,两清。你不用替她跟我道歉,她现在被抓,也是两清了。”
“小惜做的这些事,伤害了你,我身为她大哥,没能管束好她,我不请你原谅我家的失职。但她做错了事,我们也不会包庇她。”
乔修珏想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发生了这种事,即便早前不知情,可乔敏惜是他的亲妹妹,他没有脸让姜幼夏原谅他,亦或者原谅乔敏惜的所作所为。
可若什么都不说,乔修珏心里也过意不去。
苦涩的情绪在心底里蔓延,乔修珏复杂的面容深沉,稍缓着气息克制没有表露,车一路开到姜家,两人也没再说话。
姜幼夏有家里的钥匙,开了门进去,看到眼前的状况,她有些被吓到。
以往整洁干净的家,现在乱糟糟的一片,烟跟酒瓶都乱扔,碎了一地的玻璃。
姜如潇的房门也开着,凌乱一片,想是被土匪光顾过的一样。
姜志南有洁癖和强迫症,又是个极其注重表面功夫的伪君子,实在很难想象,他会把家里弄得这样乱糟糟的。
还有李姐呢?怎么不见人?
姜幼夏心里奇怪,环顾了眼四周,进了姜志南的卧室,比外面还要乱,酒瓶跟烟蒂堆得更多,他的画作被扔了一地。
桌上的墨都洒在桌子跟地板上。
乔修珏判断道:“姜叔的病,应该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姜幼夏抿了抿唇没吭声,目光被地上的照片给吸引。
乔修珏注意到姜幼夏盯着地上的相框看,替她捡了起来,是一张全家福。
一家三口,男的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年轻的女人散着头发,穿着一条碎花裙,温柔漂亮,中间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赫然是年幼的姜幼夏。
照片是被撕碎过的,有被粘贴的痕迹。
怎么会在姜志南的卧室里?
姜幼夏拧着眉,将照片拆出,撕掉了一边的姜志南。
只留下年轻的母女俩人。
“夏夏?”
“他不配站在我妈身边。”姜幼夏嗓子发哑,绝美的小脸冷漠,毫无情绪。
她没忘,也忘不了,是姜志南逼死的她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