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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这么迷信的一个人。以前他还小的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某日一算命先生经过他家,他爹娘给了对方一碗稀粥,然后让对方给他算一算。那算命先生一边喝着稀得不能再稀的粥,一边观他面相,然后一口喝尽碗里的粥,对他爹娘说,让他从军去吧,说他将来必是执掌一军的将帅。这不,就应验了吗?所以,他觉得看戏会出事,之后就没看了。果然,出事的变成了别人家。
“是的,出事了,七年努力没了一半。”这话夸张了,但他就得这么说,他要争取朱大帅的同情!
朱大帅唏嘘,“老雷啊,想开点吧,没了的你追追看,看能不能搞回来。搞不回来的话就算了,保住还在手里的要紧哪。”
“这事一定是姚氏姚春暖干的!我那秘库可隐秘了,知道的人不超过巴掌之数!除了她有那个能耐,谁也找不到我那秘库的。现在你让我想开点,我咽不下这口气!”
“你得罪她了?”朱大帅对姚氏对伊春军屯的作风有一定的了解了。
“谈不上得罪,我也是按规矩办事。”雷太守把他下令限制军屯的人口和土地一事说了。
朱大帅心想:你限制人家的土地和人口,你说你按规矩办事,人家在这事上拿你没办法,但人家可以转过头搞你的命根子。
“怎么样,我们联手吧,不能让她这么嚣张了,想动咱们的命根子就动,我们联手不信还搞不定一个丫头骗子!”雷太守问。
“你有证据吗?”朱大帅冷酷地问。
雷太守一愣,不是,朱大帅,你是怎么回事?这事不是明摆着吗,还需要什么证据才能搞吗?
搞?那也得搞得过才行啊。搞不过还硬搞,那不是找死吗?倒不如安心趴着算了。朱大帅现在的心理就是,只要我的宝库没事,我哪管身边洪水滔天。再说了,多一个人分担火力,也省得那女人总盯着他的宝库嘛。
朱大帅看他像是一宿没睡,又被自己冷酷拒绝,也怪可怜的,当下便道,“你先冷静冷静,听我说两句。我这人信命,有些人命好,有些人命不好。命好的人呆在身边,会给旁边的人带来好运。命不好的人,说白了就是灾星,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越亲近的人,被影响就越大。你想想,你在伊春七年都没事,官路也亨通,怎么突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了?然后想想出事之前,身边有什么大的改变没有?比如多了什么人,比如动了什么坟,比如居住的房子是不是大动了?”
雷太守听着听着,人没那么激动了,反而露出一副若有所思之态。
朱大帅点到为止。
对于王朗,朱大帅早烦他了,难道他看不出伊春军屯的害处吗?还是那句话,都干不过人家,挡不住人家的强势崛起,倒不如化干戈为玉帛,便是不行,那就避其锋芒,不要再往深里得罪了。当然,如果有机会占伊春军屯的便宜,他还是会占的。
但王朗不是这么想,所以他烦他。但他是太子的人,不好下手,所以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想把人弄走。
雷太守告辞时最后告诉朱大帅,他还咽不下那口气。
咽不下这口气啊,那是被毒打得还少了。
朱大帅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能叹息着祸他好运啦。诶呀,没有戏班子唱戏,这现实里的大戏听听看看也是极不错的。
第98章
雷太守一到家,王朗就迎了上来,“岳父,如何了,朱大帅他答应下来了吗?”
雷太守摇了摇头。
王朗之妻雷倩悄然上前给两人续茶。
得知朱大帅拒绝了雷太守一起联手的邀请,王朗忍不住心中暗骂朱大帅目光短浅,朽木不可雕也,活该被姚春暖欺在头上。同时他内心一阵无力,都是只顾着自己的家伙,带不动啊带不动。
其实朱大帅不答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人就是个守财奴,因循守旧,没什么长远的目光的。他明明就看到伊春军屯弄得那么好,也没想着学学,对他的工作一点也不支持,从来都没想过扩大势力或者增加伊春大营的实力。王朗觉得要不是因为太子,他怕是一点都不会配合的。
突然,雷太守的目光落在王朗脸上,耐人寻味。
“怎么了?”王朗觉得他岳父的目光有点奇怪。
“没什么。”雷太守收回目光。
他有个要好的同年,很会看相,耳濡目染之下,他也会一点皮毛。细看之下,他这女婿的相貌,不像是命不好的人啊,分明是大富大贵,位极人臣之相啊。否则他也不可能爽快嫁女。可是朱大帅的话,好像也有一点道理。
只会皮毛的他没看出来,王朗命宫里有几根线杂乱无章,它们纠缠在一起,令他命宫晦涩,极大地破坏了他这幅‘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好面相。
雷倩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昨晚是她的新婚之夜,丈夫没有陪她睡好一个整觉,但事出有因,她绝无怪罪,况且连她爹都彻夜未眠呢。
但当她得知令她爹和丈夫如此烦忧的罪魁祸首是她丈夫的前妻,她对姚春暖就很不满了。再一听,对付一介女流,还需要她爹和朱大帅联手,更觉得夸张。
她忍不住开口,“爹,你是伊春太守,为难一个军屯不容易,但为难一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那姚氏有伊春军屯做后盾没错,但她的家人可没有。咱们随便动动手指,就够她以及她家里人喝一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