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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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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身后脚步声响起,孟慧临也跟着走了。
    施秀盈进雅间之前,随意一撇,正好看到孟慧临出房门,青年身穿青袍,上绣翠竹,清隽文雅,风度怡然。
    霎是好看。
    她心念一闪,推门进了房间。
    孟慧临抬眼看去,却只看到了那一角云锦衣裙。
    他恍然了一下,转身离开,在此之前,他从未注意过这位美名难掩的施五小姐,毕竟君子不重美色,而更在意品德,他自认是个君子,可如今见了才知,这位施五小姐,品德更胜于她的美色。
    无端被人诋毁,她竟然没有生气,而是这样的豁达。
    *
    “呼——”进房间坐下后,施秀盈立即长出了一口气,跟着就噘起了嘴,很是不高兴。
    “这个施瑜琼,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忽然想起算计我了?”她不解的说,只觉得心里不痛快极了。
    事实上,要不是为了在外人面前保持她名门贵女的形象,她刚刚就想上去扇周建成一个耳光。个为了女人算计表妹的王八蛋,看着就欠揍。
    一杯热茶被推倒施秀盈面前,淡淡的果香萦绕在她的鼻尖。
    “先喝口茶,”傅鸣琅淡定的说。
    施秀盈依然端起来尝了口,照旧夸赞了一句傅鸣琅泡茶的手艺,继续不解,“施瑜琼到底在想什么,我们无冤无仇的,她折腾这一出干什么?”
    “看看就知道了。”傅鸣琅隐约有个猜测,但是没有证据,不好证实,他便也不多说了。
    “这可真是——”施秀盈有些无语,只觉得她这都是什么运气,身边尽是些莫名其妙的人。
    总有刁民想害朕!
    因着这个原因,之后好些天,施秀盈看到施瑜琼就觉得心里不舒坦。
    反观施瑜琼,却是一直没露什么异色。
    施秀盈做不到口出恶言,平日见了,只当做看不见对方,可施瑜琼却一直自自在在,若无其事的跟她打招呼,只让她心中厌烦的很。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呢?她心想。
    更让她不解的是,施瑜琼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要算计她的呢?
    总不能就是单纯的见不得她好吧?
    秋日渐凉,一场秋雨过后,温度瞬间就降了下来。
    闲谈之中,施秀盈听说,镇国公老夫人又病了。
    没错,又这个字就是施秀盈听说后的第一个想法。
    这位老夫人的身体向来不错,之前那么多年都很少听说她有什么灾痛,可只今年,就听说了两次。
    “希望她快些好起来吧。”施秀盈说,不然傅鸣琅会伤心的。
    上次老夫人病好后她再见傅鸣琅时,就发现他瘦了许多。
    镇国公府今日格外安静。
    老镇国公守在老妻身边,面带哀色,两人相伴几十年,早已分割不开,老夫人这一病,他的精神几乎立即就不太好了。
    傅鸣琅等人都守在床边,默不作声。
    老夫人这次是真的病了。
    傅鸣琅目光从老夫人红的有些奇异的脸色上收了回来,就在刚才,那张脸还泛着一股苍白,眼下这红都是被刚刚喂下去的药催起来的。
    “呼,呼,”床上老夫人喘气声格外沉重,她打起精神安慰了一下老国公,最后丫鬟小声说大夫说了需要静养,这才请了大家都离去。
    唯有傅鸣琅,被老夫人留了下来。
    “我快要不行了。”老夫人有气无力的说,声音暗哑。
    “母亲莫要胡说,你会好的。”傅鸣琅轻声安抚。
    “你自然是盼着我好的,我若不好了,你可得守三年了。”老夫人轻轻的,一闪而逝的笑了一下,说,“三年啊,女儿家的花季太短,谁能等你三年呢。”
    傅鸣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伸手给老夫人掖了掖被子。
    老夫人转头看着他,睁大了眼睛,半晌,说,“老了老了,我竟看不清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自然是担心的样子,母亲,儿总是盼着你好的。”便是不为了老夫人,只看今天老国公的模样,傅鸣琅也是盼着她好的。
    若说老夫人对他的好浮于表面,那老国公则是真心实意,他是真的很疼爱傅鸣琅的。
    “呵,”老夫人笑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忽然问他,“你查清楚了吗?”
    “查什么?”傅鸣琅反问。
    “想来是查不到的吧,他当年为了你,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思,堵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的口。”老夫人喃喃的说。
    傅鸣琅心中一震,几乎想要追问下去,可老夫人却不说了。
    “你还是不改主意吗?”老夫人却没再继续说,又问。
    傅鸣琅便不说话了,无声的表示着自己的态度。
    老夫人古怪的笑了一下,说,“你是我的儿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若不同意,你这辈子,都别想啦。”她说着说着忽然畅快的笑了起来,道,“就算你算计的齐家改了主意又如何,施家,你想都别想。”
    动作一顿,傅鸣琅看着近似癫狂的老夫人,未觉担忧,只是感到十分的陌生。
    她显然已经病糊涂了,不然,这话她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不管她心里怎么想的,她都不会说的。
    “傅仁和,你对不起我,那么个贱人,你捧在心尖上,可你再捧又如何,她还不是早早的就死了,死了。”她仿佛是咬着牙一样的说,声音微弱到傅鸣琅险些没听见,还是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推测出了这句话的大概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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