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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捏着药瓶,眼眶有些发红。
满宝又从药箱里拿出两瓶药给两个内侍道:“给你们的。”
她没说是什么药,笑问:“知道怎么用吧?”
两个小内侍红着脸连连点头。
满宝便提着药箱走了。
小内侍等她走远了,两个宫女也走了,才小声的和同伴道:“其实我知道郑公子在干嘛,他在学说话,只是一句话需要来回的说才说得清楚,还总是不小心就颠三倒四的,下次周太医再来我就告诉她。”
“我和你一起。”
郑二郎脱离了危险,郑望三人就出宫去了。
此时就等郑家大房来人就可以把郑二郎接出去了。
只是郑二郎脱离危险,只不过是这件事刚刚开始而已。
满宝晚上回去就悄悄和白善嘀咕,“唐学兄说这事儿和圈地有关,这事儿和圈地有什么关系?”
白善摇头,他也不解。
“你带郭县令进宫见郑公子没事儿吧?”
“没事儿,太子殿下也知道这事儿,他也没拦着呢。”
白善一听就放下心来。
第二天是小朝会,像周满和郭县令这样的官员是不用参加的,因此满宝在大臣们开小朝会时,她直接把人带到了郑公子面前。
郑公子面前摆着一套笔墨纸砚,抬头看向郭县令,起身互相行礼后分开坐下。
郭县令便道:“郑公子,郑家怀疑你受伤之事另有隐情,我也想查明真相,给你一个交代,因此有些话想要亲自问你。”
郑公子颔首点头。
郭县令问,“是谁提醒郑公子去田庄的?”
郑公子想了想后提笔写,“久旱,京城突降春雨,因知道庄子才死了佃户,因此想要去安抚一二,我自己要求去的。”
“那是谁告诉公子庄子上械斗死了人的?”
那块田庄虽然是郑家的,但郑斐又不常住京城,自有管事打理,他是来游学准备考试,按说不会管这样的庶务。
郑公子提笔写道:“郑管事处理此事时被我听到了,因而得知。”
他顿了顿后道:“连大人的判决我也知道。”
“公子觉得我判得不公?”
郑公子点头后又摇头,“我问管事,谁先动的手,言是本庄庄头,里长派来的二人皆伤于本庄人手上。”
所以郑公子没有对这个判决表达异议,但庄子里死了人,判决又与对面同重,所以他需要庄户们需要安抚一下,这才亲自去的。
这是他临时起意,他不觉得有人可以掌握他的思想,若真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就应该是庄子那边的问题。
让他们恰巧在那一天又打起来。
郭县令问了很多问题,作为需要查看郑公子情绪起伏的太医,满宝就坐在一旁旁观了全场。
郭县令将桌子上他写下的答案放在一旁,手指不由轻点桌面,半晌后道:“郑家在岐州新入手了一块地,听说足有十顷大小,也是和河间郡王家的地撞在了一起,但听说年前公子强烈反对郑家购买这块地,甚至不惜提前入京准备考试,是吗?”
郑公子没有回答郭县令的话,他直接将笔放在笔山上,双手交于腹前,静静地看着郭县令。
郭县令抬起头来看着他,俩人不退不让的对视半晌。
满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想问郑家和李家的关系是从岐州的地便开始不好的?
但俩人都不吭声,她也就不好打断。
最后还是郭县令先移开了目光,微微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满宝巴巴的看着他。
郭县令没理他们两个当中的任何一人,起身后将郑公子写的字都收了,然后转身出去。
满宝想了想,和郑公子道:“你不要激动哈,稳定情绪好好休息,我去送一送郭县令。”
满宝去追郭县令。
郭县令将稿纸卷了卷塞进袖子里,正在院子里停住脚步等周满,她一上来,不等她开口,他便问道:“郑公子的伤能治好吧?”
满宝顿了顿后道:“有可能。”
“几成几率呢?”
七八成吧,满宝道:“五六成。”
郭县令就怀疑的看着她,“你这概率是正确的,还是往下压了压的?”
满宝一脸严肃的道:“你说呢?”
她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郭县令想了想,决定信她,于是叹息道:“希望周太医能把他治好吧。”
“这是为何?”
“因为他可算是国家栋梁。”
魏知也觉得他将来可以做国家栋梁,和皇帝道:“此事该严惩。”
皇帝此时却乐得看戏,有些不太想动弹,他道:“世家之间的争斗,朕插手进去反而落得里外不是人,不如且让他们斗去。”
魏知看不得他这样幸灾乐祸,忍不住怼道:“陛下,天下皆为臣民,什么世家寒门庶族的,他们都是您的子民,不论因何而相斗,您都该阻止,都该依法治理,岂能放任不管?”
皇帝心中冷哼,他家里闹笑话的时候你们不是都悄悄看得热闹吗?
那时候怎么就不念着自己是臣民了?
不过为了皇帝的威严,皇帝还是严肃的点了一下头,表示赞同魏知的话,然后问道:“爱卿觉得朕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