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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刑部那边,因为他常和刑部打交道,对那边的事太熟了,他又是要出去巡视的,除了各地交上来的案卷外,他的政务就更少了。
所以他每天除了看一下案卷外就闲着了。
闲着闲着,唐鹤就想体验一下当左相公子的威风,于是穿上便服,摇着扇子在大街小巷里逛。
周满从宫里出来,正想找些好吃的时,就看到他一脸忧伤的站在状元楼下。
周满忍不住勒住马,好奇的问道:“唐学兄,你怎么了?”
唐鹤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忧伤道:“是你啊,出宫了?来吧,陪我楼上坐坐,喝喝茶?”
周满:“吃饭可以吗?”
唐鹤:“……可以。”
周满立即下马,将马绳交给大吉便跟唐鹤进状元楼。
状元楼的伙计见唐鹤又回来了,立即弯着腰上前,“唐大人,您这次是要坐二楼还是三楼?”
唐鹤道:“在二楼找个包厢吧。”
伙计觉得唐大人终于正常了,于是高兴的应了一声是,殷勤的给俩人引路。
路上,不少人和唐鹤打招呼,还有人和周满打招呼。
有今年新入京参加科考,没见过俩人的书生不由问旁边的人,“这是谁呀,这么多人认识?”
“没听大家的称呼吗?唐大人和周大人,这满朝文武,一女子能被叫做大人的,也就一个,至于这唐大人嘛,自然是京兆府的唐大人了,听说已经高升到刑部右侍郎了。”
“这么年轻的刑部右侍郎?”
“看见他身边跟着的娘子没,更年轻,官品一样的,还有郡主的爵位呢,那可全是自己的功绩,不是祖传的。”
俩人进了包厢,唐鹤和明理道:“去请长博来,让他下衙了过来一块儿吃饭。”
明理应声退下。
周满:“唐学兄,你愁什么呀?”
唐鹤一边给她倒茶一边道:“你刚上来没听见大家的议论吗?”
“听到了呀,”周满高兴道:“全是夸我厉害的,嗯,也有夸学兄的。”
唐鹤:“……我不需要他们夸我厉害呀,我就想让他们提一句,我是唐左相之子。”
周满:“这……其中有什么讲究吗?”
“有啊,听着多威风?而且我若有这名声,出去巡视人家也要多卖我爹一个面子,结果现在都没人议论,显然已经忘了我是我爹的儿子了。”
周满:“……唐学兄,你想太多了,该记得的还是会记得的,不过你现在能力也不弱,所以大家不提而已。”
她好奇的问道:“为何如此介意这点?”
唐鹤忧伤的叹道:“想当纨绔。”
杨和书推门进来,闻言道:“你别理他,他就是闲的,加之不愿离京,这才想闹出些事来。”
周满立即戒备起来,“唐学兄,最近朝中事情多,尤其是我们太医署的事情多,你可别闹事。”
她还想速战速决呢,他要是闹事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那又不知道得耽误到什么时候了。
唐鹤:“……我是那种闹事的人吗?”
他叹气道:“我就是伤心不甘,这一走,我起码三年不能回京城,我爹要是能干,在左相的位置上做得稳稳的,我说不定得巡视个五六七八年,回来后还得继续外放个五六七八年……”
周满:“……倒也没那么久吧?”
杨和书也点头,“你想太多了,最多五年你就能回来了。”
“那时间也不短,而且还是在外奔波,并不是固定的地方。”
周满羡慕不已,“多好啊,我就想有个这样的差事,不知道将来我能不能巡视天下医署。”
唐鹤一滞,显然周满不能理解他的痛苦,于是他看向杨和书。
杨和书冲他微微一笑,问道:“决定了吗,带上家小吗?”
唐鹤一把握住他的手,“我就知道,还是你懂我心中的苦啊。”
周满:……
唐鹤虚假的抹了抹眼角,和他道:“小的是别想了,他们要读书,而且旅途奔波,孩子体弱,我也担心,所以得留下。夫人嘛,现在就在纠结中,我既想她跟着一起,又觉得把孩子单独丢家里不好。”
他要是固定地方外放,那就可以把家小都带上,可现在就是不固定啊,巡视天下,查询地方案件,那一个地方最多待上一两月就要换,花费在旅途上的时间太长,对孩子很不好。
杨和书想了想道:“随行半年,在京半年?”
唐鹤摇头,“车马太慢,那样耗费在路途上的时间也长,而且她这样奔波我也不放心。”
天下不是那么安定的,匪徒强盗还是有不少的。
周满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这有什么呢,路途上也别有风景,多好啊,一年至少能出去游玩一次,算上来回路途,那就是三次了,是我肯定开心。
唐鹤和杨和书扭头默默地看着她。
周满回望他们,“是真的,我不骗你们,这次要不是时间紧,我身上还有公职,我是很乐意沿途游玩的,途中还能拐去汴州看看,那可是中原最中的地方,听说好东西不少呢,民风也与他处不同。”
唐鹤长叹一声道:“世上如你这样想的能有几人?”
推己及人,周满觉得应该挺多的,“您要不问问唐学嫂?说不定她和我一样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