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拿些书。”姜锦南神色淡淡说道。
    “难道你还要住在外面不成？锦南，回家住吧！你瘦了，娘让下人给你做些好吃的……”
    说罢，何氏要去拿姜锦南手上的包袱，但被他给避开了。
    “不了，我在私塾边上租了个房子，更方便，没其他的事儿，我就先走了。”
    姜锦南神色淡淡，说完便要往门外走。
    “你站住！”何氏睁大眼睛，走到他跟前，一脸哀怨道：“你和娘生什么气？上次，娘也是图嘴上痛快而已，娘生病了，你也不来回家陪陪我……”
    “我是有想过回来看你，可是我一想到你为了姜妙妙去要长公主赏赐给小六的免跪金牌，我心里就有气！”姜锦南抿紧了唇。
    “锦南，你怎么能怪娘呢？娘还不是为了你妹妹好，也是为了你们好啊！你妹妹若是能嫁入皇室做皇子妃，咱们姜家便是蓬荜生辉……”
    “夫人说的对，锦南你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这事儿是小六做的太过分，你如何怪你母亲？”
    何氏的话还没说完，一道伟岸的身影走来。
    是姜父。
    姜锦南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这是你们去要免跪金牌的理由吗？那是长公主赏赐给小六的，你们凭什么要求她把金牌给你们？”
    姜父怒目圆睁，提高分贝喝道：“凭什么？就凭她是我姜家的姑娘，我和你娘是她的父母，她得到长公主的赏识，帮帮妙妙也是理所当然！她不帮，还害得你娘在长公主府前跪了一夜，这就是她的不仁不孝！”
    “那你和娘有尽过做父母的责任吗？”姜锦南吼了回去，脸色涨得通红，额头青筋凸起，“你们生下了小六，却把小六抱给三叔抚养，是啊，起初是小六体弱的关系养在三叔家里，可是后来呢，为什么一养就八年时间？等小六回到家里，爹和娘有把她当成女儿吗？姜妙妙每天不是带着丫鬟外出逛街，便是约闺中姐妹在府上玩乐，可小六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她在我们姜家过着和下人一般的生活，下人还能偷懒，小六她为了……为了……”
    姜锦南的声音哽咽了。
    为了得到他们的认可……不断的努力着……
    以前的他，却总是嫌弃小六太啰嗦，很好欺负，不管他怎么捉弄她，取笑她，她都不会生气。
    姜父黑着一张脸，“小六平日就喜欢捣鼓那些，你娘也说过要找两个丫鬟伺候她，是她自己不愿意，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成了我们的不是？她要什么，尽管和妙妙一样说出来便是，她不说我怎么知道她想要什么？”
    “是啊！”何氏附和道：“我们也没缺她什么！让我说，小六就是怕她妹妹过的比她好，不愿意帮她妹妹！”
    因为过于用力，姜锦南的双手都在隐隐颤抖着，
    “就姜妙妙那副德行，她有什么资格嫁入皇室？”他怒而反问。
    话音刚落，啪地一声。
    姜父扬起手，一巴掌狠狠抽在姜锦南脸上。
    他手指着姜锦南鼻子，怒道：“妙妙是什么德行？她体贴温柔，在你娘生病的时候，你不回来看你娘，你娘念叨你，她说五哥最近念书很努力，可能是太忙太累了……她为你说好话，她心里想的都是你们这些哥哥！你说她什么德行？不管她有没有资格嫁入皇室，你这个五哥也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姜父越说越气，“你给我去祠堂跪着，接下来三个月，哪里都不准去！”
    何氏拉住姜父的胳膊说：“锦南要考科举啊！”
    姜父重重冷哼一声，“就他考科举？往日吃喝玩乐哪样没落下？自己几斤几两重，心里不清楚吗？！”
    姜锦南盯着姜父好半晌，眼眶逐渐发红。
    “怎么？你还有意见？”姜父怒喝道。
    姜锦南拳头越发收紧，最后什么话都没说，赤红着眼眸，径直大步往外面走去。
    “姜锦南，我让你去祠堂！”
    姜锦南脚步不断。
    姜父追了几步，大声吼道：“好好好，你要和我对着干是吧？你滚，以后都不要回来，你敢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何氏也是又气又急，绞着手帕怨道：“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小六和他说了什么不成？”
    姜锦南大步走到姜家大门口。
    还没迈门槛，迎面撞见姜修泽和姜颜两人。
    “小五……”
    看到姜锦南右脸上的巴掌印，姜颜愣了愣。
    姜锦南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二哥和三哥，冷声道：“虽然我很想说些讽刺的话，但想想我自己也没这个资格。”
    说完，姜锦南大步离去。
    姜颜一脸的不明所以。
    姜修泽那本就苍白的脸，此时宛如白纸般，好似一捅就会破。
    连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
    “姜锦南，你翅膀硬了是吧？你敢……你给我滚回来！！！你想气死我吗？！”
    “锦南，到底小六和你说了什么？你对妙妙有这么大的成见？锦南啊……”
    是姜父何氏追了出来。
    “又怎么了？锦南回来了吗？”
    “爹娘……你们又和五哥吵架了吗？”
    姜妙妙和姜老夫人听到动静，都纷纷赶来。
    你一言我一语，而姜锦南的身影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