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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朗白日,那东西如此冠冕堂皇地又开始了。
骆以熙眉心微微一挑,他大步上前,先把洗发乳隔着门板递给了索霓,尔后便循声走过去,临走前他嘱咐了一句:“你先待在里边,我去外边看看情况。”
许是他的声音并不是很沉,糅合在了沙沙沙的水声里,索霓也就没有很细致地听清,也就是含糊地应了一声。
骆以熙从大衣口袋内摸出了枪,一步一步地缓慢迫近澡堂门帘外一处浴池外侧,那端似乎有一团黑色人影飘过,他眼眸一凛,大步追上前去,一句揭开了门帘,抬枪直指而去:“别动!”
那一团人影蓦地刹住了挪动的步履。
他是个穿着咖啡色格子衬衫的秃头男人,体态有些中年发福,他背对骆以熙而歪歪地站着,双手高举在脑侧,做出缴械投降的屈服举止,但这一举动在骆以熙眼中,可谓是没有丝毫的认错诚意。
中年男人徐徐地转过身来,面对着骆以熙,突然之间,他的脑袋裂变了一个长满了獠牙的食人花,裂开了血腥的血盆大口,飞快地朝骆以熙吞噬而去!
进化以后的丧尸身体发生了异变,攻击性、速度、力量都比曾前涨幅了不止一倍,骆以熙侧身一倾,堪堪避开了食人花男的吞噬。
而骆以熙身后的那一团沐浴用品,在顷刻之间被食人花男嚼碎成了齑粉,这一阵动静有点大,浴帘内的索霓听到了,疑惑地关停了水,冲着外边道:“骆以熙,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洗完穿好衣物,等我。”
骆以熙话毕,瞬间避开了食人花男的第二轮攻袭,这一会儿,从澡堂外边又冒出了四五团黑色身影,往仔细了点得看,都是已经发生了异变的丧尸,可能变异体都是食人花。
浴间内的索霓听罢,心尖儿一沉,觉得骆以熙定是遇到麻烦了,她迅捷地一面拿浴巾拼命擦头发,一面从吊钩上扯下衣物换上。
这空当儿,外边又传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闷响,仿佛是什么重物被砸的声响,还有一阵让肾上腺素飙升的肉.搏声,索霓听得心惊肉跳,手忙脚乱地换好衣物,双足湿漉漉地趿拉着一双人字拖鞋,整个人就赶快揭开帘子跑了出去。
在一阵氤氲着的白色热潮之中,她急匆匆循声趋步赶来,这端,骆以熙这边的战火已经熄停,满是血渍的地面上蓦地添了几具无头男尸,还有几颗食人花脑袋。
骆以熙身上毫发无伤,也没溅上半丝血渍,只是他的气息微微乱了些。他看着索霓前来,刚想交代刚刚的情况,却倒是被她脑袋上的那堪比阿拉伯人扮饰的浴巾镇住了。
几绺发丝黏在索霓光洁皙白的额庭上,她的发尾尚还在滴着水,她抬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这几个丧尸哪来的?”
骆以熙带着索霓走到了澡堂的一个死角里,索霓看过去,呼吸一顿,不知何时,此处多了一个地洞,粗略看上去,这个地洞的地穴还很深,照此推测,应该是挖凿了很长一段时间。
“丧尸已经寻找到了钟楼的攻破口,”骆以熙眸心暗敛,“此处不宜久留——”
说着,他看向索霓,话音顿住,她来得急,衣领的领口滑落了一枚纽扣,露出了高翘纤细的锁骨,春光乍.泄,他心中有什么东西梗着,喉结滚滚,继而飞快地抬手把她的扣子扣好,一直扣到了最顶端。
索霓差点喘不过气,嗔道:“快呼吸不过来了。”她有些小情绪地拍掉了他的手,解开了衬衣最上面那一粒纽扣,解放了绷紧的下颔。
与此同时,楼上的卧房内。
方肆把杜汶身上的被子一举掀开:“老兄快起床!粥粥听到了厨房的墙后面有声音,我们俩看看情况去。”说着,他又毫不客气地拍了拍杜汶的臀.部。
杜汶已经被方肆吵过几次了,此际略微迷糊地起身,伸手挠了挠脖颈和后脑勺,睡眼惺忪道:“你刚刚说什么?”
方肆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方才粥粥在煲粥时,说是听到厨房的墙面有挖东西的声音,我怀疑丧尸是挖个地洞钻上来,如果这种时候不加以防备,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杜汶一听悉身都是疙瘩:“这丧尸是地鼠成精了吧,还能打地洞?”
他睡意全无,跟着方肆走出卧室,秦之韫也是醒了,听闻此时是忧心忡忡,另一端骆以熙和索霓也匆匆上了楼,全员在客厅碰了个面。
骆以熙把刚刚在澡堂内所遭遇到的事跟大家说了,大家皆是心有戚戚焉,他说:“这样待下去并非长久之计,诺亚方舟是个重要线索,我们现阶段的任务是去找到他。”
杜汶打了个哈欠,道:“要是诺亚方舟上能有人派来救我们就好了。”
索霓摇了摇颅首:“外界不会有人来救我们,我们只能自救。”
方肆指了指楼顶,有些不可置信:“倚靠那一辆直升飞机吗?”那只能坐四个人。
骆以熙道:“它承载不了所有人。”也不可能抽签轮谁上去,要走大家必须一起走,不能丢下任何一个人。
何钏给每一个人都添了一碗蛋花粥:“吃饱了再议事。”
吃完早饭,骆以熙看着碗,道:“可以把邱新澤放出来,我想知道他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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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以后,方肆解开了铁栅的门锁,邱新澤遂是全须全尾地从铁牢里重获新生,他舒活了一下筋骨,略微抬了抬下颔线:“终于肯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