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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拿开常念的手,正准备把人抱到身侧,谁知下一瞬就对上一双朦胧困倦的眼。
“吵醒你了?”江恕轻声。
常念懵了一下,下意识摇头,而后二话不说便扒拉开他的寝衣,又摸索着,吻上他唇角。
这猝不及防的一幕让江恕倏的怔住。
难不成又用错求.欢药了??
绝无可能。
那求.欢药自上回一事后,就被他收到了书房匣子里。
“朝阳,朝阳?”江恕拍拍她后背,欲起身,又被常念按下去,软唇堵住他嘴巴。
江恕头皮一麻,最要命的是,她就这么胡乱亲一亲,他却是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清晨,是个对男人格外敏感的时候。
与此同时,宁远侯府的校场中,十骞拿着兵器已经等候许久了。
陈更一众将领姗姗来迟,本是因为险些迟到而忐忑不已,然到了地方,左看右看不见他们侯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是一脸震惊,一个个开始琢磨起来。
“怎么不见侯爷?”
“我分明记得昨日侯爷吩咐我等卯时来校场听训,难不成我记错日子了?”
“不对啊!”
“这天底下谁都能失误迟到,唯独咱们侯爷不能,那可是铁打的身子钢铁的意志,冷面阎罗不是白叫的,定是我等记错日子了!”
十骞算是清醒的,仔细回忆一番,道:“没有错,确是今日。”
众人又异口同声:“那侯爷呢?”
十骞茫然摇头,忽然间,想起上回有一次他们侯爷破例,是因为新婚第一天,加之夫人病了。
思及此,十骞拍一下脑袋,道:“坏了!许是殿下病了也未可说,你们且等我去朝夕院瞧瞧。”
十骞急忙赶来朝夕院,却在门口时就被张嬷嬷拦了下来。
张嬷嬷想着里头那一声声的嘤.咛呜咽,叹口气,道:“十骞大人,侯爷正在办要紧事,今日练武想必是要作罢,您不如先回去吧。”
十骞尚未成婚,愣头青一个,眼下听这话丈二摸不着头脑,便问:“可是殿下身子不爽利了?”
张嬷嬷推他出去,“您快别问了,左不过侯爷这会子不能出来就是了。”
恰逢春笙从小厨房出来,瞥一眼十骞,没好气道:“你们侯爷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可不许浑说我们殿下生病这种晦气话。”
十骞到底是被推了出去,一路没琢磨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校场,又原话跟一众将领解释了一番。
陈更是有家室的,这一寻思:“既然殿下身子好着,侯爷又破天荒的没起身……哎哟!我老陈晓得了!”
他们侯爷只怕正沉沦温香软玉不可自拔呢。
陈更对几位同僚挥挥手,道:“咱们也都赶快散了吧,听训几时听不得,这会子可不敢耽误侯爷办要紧事!”
朝夕院中,“不可自拔”的宁远侯却是被他的小娇妻拿枕头压制住了。
常念跨坐在他身上,三千青丝凌乱披散,脸颊泛着霞粉,衣衫半露,春光乍泄,本是诱.人深入的娇.媚,然她一双漂亮的眼睛清澈透着得逞的光芒,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本册子,慢悠悠地在江恕面前扬了扬。
江恕瞧着眼熟,眉心渐渐拢紧。
只听常念笑一声,不徐不急地翻开,声音沙哑着念道:“西北大营之军规,律一曰,卯时起身,全军上下练武半时辰,任何人不得违反。”
江恕脸色一沉,她歪头看着他,娇声软语:“宁远侯,你犯规了哦。”
这还没完呢,常念继续翻页:“律九曰,任何人不得骄奢纵.欲。”她停了停,手指点着男人袒露坚实的胸膛,声音更柔软:“宁远侯,你也犯规了哦!”
江恕黑着一张脸,薄唇紧抿着,神色实在难看极了。
谁能想到,威风凛凛名满大晋的西北战神宁远侯,沙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最后竟是折服在小女子的芙蓉榻上。
温柔刀,刀刀要人命,诚然不假。
看他吃瘪,常念快笑得直不起身了,一边笑,还不忘提醒他:“这三百条军规可是侯爷亲自修订的,侯爷自然比谁都清楚,朝阳听过一句话,有道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所以,你要接受双倍惩罚呢!”
“噢不,”常念想了想,不知想到什么,眼睛忽的一亮,“我们宁远侯是一军主帅大将,且是父皇亲自封的平北大将军,定是要为属下做出表率的,如今犯了军规,该三倍惩罚才是,侯爷说,朝阳此番考虑有无道理?”
江恕铁青着脸,最后到底还是“嗯”了一声。
他委实拿这小狐狸属性的祖宗没法子了。
第32章 肚饿 养家糊口是够了
常念心情极好, 美滋滋地吃了早膳,江恕去上朝,她便准备好好补觉了。
春笙在一旁温声提醒道:“殿下, 刚吃饱就躺下只怕对身子不妥呢。”
“也好。”常念遂又在庭院走了走消食, 只双腿实在酸软无力,走了没两步便在树下的湘竹小榻坐下。
春笙和夏樟拿了小篓子在院子里接桂花花瓣,准备给她做桂花糕用的。
常念问:“近日你们跟华姑学医术,可有什么收获么?”
“有呢!”春笙回头道,“华姑的医术同宫里的太医简直不相上下, 而且同为女子,为殿下看诊更方便些,听说她也是同我们一起回西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