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芸菲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问：“什么是幽门螺旋杆菌？”
    苏希给她解释了一下，她听得直点头：“那看来确实很危险……四宫格，就四宫格！”
    顾立庭又点了一些菜，几人开始随意地聊了会儿天，锅底和菜就上齐了。
    沐芸菲一个人涮得起劲，被辣得吐舌头。顾立庭慢条斯理地吃着，仿佛吃的不是肥牛片，而且西餐厅的牛排。
    谢镜没吃过火锅，不怎么动筷子，拿出蟹粉汤包吃了两个就不吃了。
    苏希看他吃得很少，给自己弄完菜之后，又伸手过去拿他的筷子，帮他涮了一些蔬菜，夹起来放到他碗里。
    “你吃这个试试。”
    “嗯。”
    谢镜一口一口，把苏希给他夹的菜都吃掉了，带着点撒娇的口吻：“还要。”
    苏希又给他加了一点菜。
    谢镜看她一直在忙，擦了擦嘴，乖巧地说：“我吃饱了。你别只想着我，自己多吃点。”
    顾立庭旁观了一会儿，发现两人的互动特别有趣，心里一阵暗笑——毕竟才二十出头，追女孩子的方式都这么幼稚。
    正好他的手机响起，起身离开去接电话了。
    过了两分钟，顾立庭拎着几杯饮料回来。
    “这是？”苏希平时不怎么喝奶茶，不是很了解行情。
    沐芸菲是个奶茶小公举，一看他手里的杯子就认出来了：“今年最火的‘茶里茶气’对不对！这你都能买到！”
    顾立庭夸她：“嗯，就是‘茶里茶气’。”又不经意地朝谢镜看了一眼。
    谢镜：感觉有被内涵到。
    “顾副总真是紧跟时尚潮流，我一直想喝但是都买不到，要排好长的队。”沐芸菲接过一杯奶茶立刻开始喝起来，“呜呜呜，神仙味道，真好喝！”
    苏希吸了两口，点头附和：“哇，确实很棒哎！我觉得我也爱上奶茶了。”
    顾立庭把剩下的一杯热茶递给谢镜：“谢总，给你点了一杯‘莲言莲语’，清热解火。”
    谢镜接过来：“有劳顾副总，还要向你学习。”
    苏希看他们说话奇奇怪怪的：“你俩打什么哑谜？”
    两人对着她微笑——
    “切磋茶艺。”
    “互相学习。”
    吃完饭，沐芸菲跟着娄丽丽忙工作去了，谢镜回办公室，顾立庭邀请苏希和他一起开会，讨论下公司业务发展还有熊建业的问题。
    苏希讲了之前熊建业相关的一些事，包括那天晚上储物间看到的女生。
    “我后来查了，那个女生是公司负责行政后勤的一个姑娘，叫冯雨欣。”她打开电脑里冯雨欣的简历，“去年9月份来我们公司应聘的‘行政专员’，不到一年时间连升两级，现在已经是行政主管了，薪资也翻了2倍多。”
    顾立庭看了一会儿简历，问：“她所在的部门负责人是谁？”
    “王图光。上次孕妇闹事也是王图光下面的人。”
    “嗯，可以从熊建业的‘联盟’内部开始突破，王图光现在看来和他关系最为紧密，作为重点方向。”
    两人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我之前有让丽姐查了一些王图光的资料，不知道查得怎么样了。”说着她给娄丽丽发了条信息，让她过来一趟。
    今天娄丽丽看起来和往日有些不同，表情更严肃，甚至有一点凝重。她把资料打印出来，一边讲一边指着对应的页码示意给他们看。
    听完娄丽丽的汇报，苏希和顾立庭都皱紧了眉头，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他们没有想到，在公司里软弱无能的人，另一面竟然是这样的。
    娄丽丽看他们也陷入了自己刚拿到这些资料时的状态，对他们现在的心理历程很了解。
    “两位老大，要不你们今天先讨论点别的？这个难题我们先都想一想。我也再收集一点别的资料，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助。”
    顾立庭很认可她的提议：“你说的很对，王图光的事不急于一时，现在我们都在情绪上，很难做出理性的分析。”
    “那我们先聊一下电商部和社交部的事吧。”苏希先把沈京彬叫了过来，给顾立庭讲现在业务的发展情况。
    沈京彬带着一大堆PPT和文档有备而来，三个人都是工作狂，聊得热火朝天，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最后苏希强行制止他继续发挥：“行了，牛莫望还在后面等着呢，你不用再占用他的时间了。”
    “别啊苏总助，老牛那儿可以明天再说，今天咱们先跟顾总把电商部的发展战略搞明白。”说着沈京彬撸起袖子，大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苏希不为所动：“明天还有明天的安排。”
    沈京彬只能恨恨地出门了，顺便还得去把牛莫望给叫过来。
    桌上好多A4纸，都是他们刚才聊天的时候苏希随手记录的。她拿起一只签字笔，把对有用的信息再标注出来，一会儿整理到电脑文档里。
    顾立庭看她用纤细白净的手指握着黑色的笔，低头写字的时候几缕长发掉落到脸颊旁，她只随意地捋到了肩膀后面，露出一张肤光艳丽的侧脸。
    顾立庭坐得更近了一点，认真观赏。
    “咚咚——”
    有人敲门，应该是牛莫望来了。
    苏希头也没抬：“请进。”
    一打开门，谢镜就看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