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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冯京墨上北京来之前对葛从宁许下的承诺,永远不做对不起葛从宁的事。
“嗯,你别对不起我就行,不然……”
冯京墨看着那个背影,“不然什么?”
葛从宁睁着眼睛,只看着没有拉上的窗帘的外景,“不然,你就真的不值得我对你这么好了。”
“你还是不信我。”
“总是说信不信的有什么意义吗,冯京墨,很晚了,别聊了好不好,去睡吧。”
冯京墨夜奔时的心情就像浇满了油的火把,这一路上他都在解开误会的急迫和见到葛从宁的欣喜中不停加燃这把火,葛从宁却像是一桶冷却过的水,真正见到她后,她一声声或简单或敷衍的语句,将他灭了个半点不剩。
葛从宁没有再听到人说话,去看时房门口已经没有人。
外面的浴室灯是亮的,冯京墨去洗漱去了。
看样子,他是听她的劝准备先睡觉了,葛从宁回到枕头上闭上眼睛,把另一边的枕头摆好,让出身来。
冬天日出晚,葛从宁以前不知道自己的睡眠也有点问题,半夜被冯京墨突然回来给打断后,再睡过去就是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没有完全进入状态,好像身体是睡着了,脑袋却还醒着。
她一醒,才发现旁边的位置是空的。
被窝里面她睡的位置是温热的,另一边是冷的,枕头还是她摆的那个样子,一点塌陷也没有。
昨晚冯京墨洗漱后没有回来睡吗?还是又走了,还是他根本没有回来过,一切的对话不过是葛从宁一夜的梦。
葛从宁披上外衫,走出房间,一出去就闻见了浓郁的烟味,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找到了冯京墨,还有茶几上烟灰缸里半满的香烟头,冯京墨手指间还夹着一支猩红的点。
葛从宁不确定他是醒着还是睡了,只见他埋着头。
“冯京墨。”
冯京墨抬起头,“醒了?”
“嗯。你昨晚没睡?”她看了看他四周,“就这么坐了一晚上?”
冯京墨把手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嗯,我睡不着。”
他说:“你不问我为什么睡不着?”
葛从宁说:“那你为什么睡不着。”
“我在想,我出来做生意也不是一两年了,合作对象也不光有男的,女的也很多,但你都没在意过。”
葛从宁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左湘南和我之前是有过一段,我和她订过婚,差点成夫妻,这你知道,我没瞒过你。”
“嗯,是,你没瞒过。”葛从宁淡笑着说。
岂止是没瞒过啊,没有比她再清楚他们二人关系的人了。
冯京墨望着她:“那你更该知道,我和她,是最不可能再发生点什么事情的。她大晚上出现在我房间是蹊跷,我能说的,我知道的,我全都原原本本告诉你了,可是……你却不相信。”
“我没有不相信。”
“呵,是,你不是不相信。”冯京墨也是坐了这么久才想明白的,葛从宁不是不相信,“你是不在意。”
他的眼神忽然转成惊讶疑惑和怒气交杂,“你是我妻子,却不在意我和其他女人会出什么事。比你不相信我,更让我想不通。”
葛从宁叹气,“你关心的是这个吗?”
“我不该关心这个?”
葛从宁蹙眉,“你别这么说话。”
每次两个人要吵架,就是从这样的对话开始的,无论葛从宁说什么,冯京墨都是反问回来,然后葛从宁烦了就不说话,就自动使用自己的冷处理方式,让冯京墨有口难言,被动接受冷却。
冯京墨调整自己的情绪,“我和你在一起七年,左湘南比不上,对我们的感情,对你自己,你都该有信心得很。”
葛从宁定了一下,又笑了,她是无奈地笑了。
她摇摇头,“冯京墨,我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她眼如春波夏雨秋水,寥寥一句,却刺得冯京墨万箭穿心,“我是对你没有信心。”
人,最好把控的是自己,喜怒,哀乐,恨怨,愧对,对谁有多少情绪,自己是了解的,但是最不能掌控是别人,别人的情绪思想,行立站走,都不由自己的想法左右。
葛从宁说她对自己不是没信心,她知道自己好在哪里,不好在哪里,深有自知之明,但是却对
冯京墨没有信心,因为太知道他好在哪里,不好又在哪里,却又不知道他是否有更多自己看不到的那一面,又被多少个人看到。
“你对我,没有信心什么?”
“那就太多了,冯京墨,不要我一一细说了吧。”
结束仪式完毕,为期半个月的学习交流会议也宣告告一段落。
张洁订的是今天下午的票回杭州,她来北京的唯一目的就是工作,现在工作结束,也就没有还要留下来的理由。
北京这半个月也没有多走两个地方,但是旅游这件事时间和金钱都缺一不可,张洁宁愿省点这钱回去吃顿好的,犒劳自己。
“从宁,你也是下午的票不是?我们是一个机场的吧,一起打车过去?”
“行,但我还要回去拿行李。”
“没事,我从这边打车到你家去,接上你就一路去机场了。”
葛从宁点头,“那好,你到了打电话给我,我把地址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