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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元兰闻言便婉拒了张宗泽:“改天再聚吧,老张,我这姑娘把工作看得很重。”
“结婚没有?”张宗泽闻言冒出了一个问题。
“还没有呢。”我笑回答道。
“那不应该啊。”张宗泽快人快语。
“她现在这样挺开心的,我看不结婚也没有什么关系。”白元兰立马替我解围。
张宗泽乐了,冲我说道:“我现在相信他真不是你亲爸。”
我应和笑出声,白元兰侧过脸望着我,他脸上有很淡的笑意像疲惫也像温柔。我想他今天之所以来这里,可能就是为了看看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想起的是我妈去世的时候,最难受的人就是我和他,仿佛没有第三个人会为此难过了。
离开张宗泽的办公室,我和白元兰一起搭电梯去停车库,他约我周末回去吃饭,我便告诉他这周要回榕城的事情。
“噢,你奶奶过生日,”略加思索后,白元兰说,“到时候你帮我带份礼物给你奶奶贺寿。我记得你妈在世的时候,每年都会这么做。”
“好啊。”我没拒绝笑道。
“本来还想送你回公司,不过你肯定开车来了。”白元兰看着电梯跳动的数字说道,语气好像低喃。
“是啊。”
“开车要注意安全。”白元兰叮嘱我。
“我知道的,白叔叔,我开车三四年了,从来没有出过事故。”
“你的车子才三四年吗?”
“是啊,只是我保养的不太好。太忙了都没有什么时间洗车,感觉自己好邋遢。”我笑道。
白元兰听我这么说陷入了一阵莫名的沉默了,好一会,他唤了我:“洗月。”他很少叫我的名字,除非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或者有什么特殊的情绪。
所以我收起笑露出疑惑看着他,不懂他为什么忽然严肃且低沉,
“你应该留更多的时间给你自己的生活。”白元兰说道。
这是一句很普通的话让我读到了心疼,我感到些许难过,不知道这个难过是白元兰传达给我的还是我自己的。人会为自己的努力感到开心也会感到疲惫劳累。
“慢慢在调整了。”大概从前年下半年开始,我放慢了工作的脚步,周末没事会耐心读书或者试试菜谱,我也是在那时候学会做些甜点,在家里买了烤箱,也认真熬汤,每天给自己做早餐。
“你还想学建筑吗?”白元兰还记得,或许也是因为想起恒基建材张总来访的那次。
“我现在就是在努力挣钱,想着有机会再去深造的。”我说道。
“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学校?也许叔叔可以帮忙。”
“还没有想好。”我笑道,“这只是一个念头,具体的学校信息我还没有去找。我觉得自己这个规划很好。”
“是很好。”白元兰终于又笑了。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白叔叔,签下恒基建材,我回去就有牛吹了。”
“吹什么牛?”白元兰觉得我说的话有几分意思。
“吹牛是为了给我的团队打鸡血。”我笑道。
的确吹牛有打鸡血的效果,我来新公司两周了,这天下午收到恒基建材订展的定金之后才第一次给我们部门开了个会。会议很简单,我告诉他们建材行业的标杆企业和我们订了展,让他们可以拿这个去和建材行业以及相关行业的客户“吹牛”,这种品牌效应会带来很大的效益。
这个会我给销售订了一个大致的方向同时交流了做业务的方法,也是我开始着手管理部门的第一步。所以这一周,我过得更忙碌,要不是沈沛霖打电话给我提起礼物的事,我差点忘了白元兰说要给我奶奶准备寿礼的事情。
白元兰托沈沛霖给我奶奶订了一份礼物,他说要送过来给我。我怕麻烦沈沛霖说自己去取,客气了这么一下之后,我们便各让一步约了一起吃晚饭,餐厅是沈沛霖订的。
傍晚,我下了班就直奔餐厅赴约,在去的路上我发信息告诉沈沛霖:有点堵车,可能会迟到几分钟,不好意思哈。
沈沛霖回复我:没事,我也才换好衣服刚出门,你慢慢开车,注意安全。
听到这条语音的时候,我等的红灯终于变绿灯了,而我有点懵圈把手机放在一边缓缓松开了刹车慢慢前进,因为我意识到一件令自己有些羞愧的事情:我真的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某个男人单独吃饭了,竟一点没有想要注意自己仪容仪表的意识,而沈沛霖这个大男人却跑回家换衣服了,搞得这么隆重。他过得可真是有点精致讲究。
下个红灯的时候,我才想到搜下沈沛霖订的餐厅是什么水平的,查完后,我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家普通的茶餐厅。
☆、第十七章
和我预想的一样,我迟到了二十来分钟到餐厅,本来只要迟到十五分钟,可停完车,我设置抢医院就诊号的闹钟响了。于是,我没有马上下车先打开链接准备抢号。
这个号我已经抢了好几天没有抢到,总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让我不能好好抢号。昨天我正要抢号,表姨打电话给我说外婆的事情,她说外婆现在不肯离开大舅家,她让我去劝劝。
我问为什么。表姨没有明说只说了件事情:“你外婆知道你大舅妈不喜欢马桶盖开着,但她总要给它开着。你大舅说是老人家健忘,你大舅妈认为你外婆是故意的。一家人吵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