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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沛霖伸手捏了捏我的脚踝。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份工作吗?”我问沈沛霖。
“为什么?”沈沛霖按了暂停键握着游戏手柄转过身来问我。
“因为它可以让我到处去不会困在一个地方。其实我的梦想是当建筑师,不过高考没考好,那时候没有钱也没有时间精力复读才读了市场营销。我曾经非常想去巴塞罗那学习建筑,第一次找兼职在榕城达利克分公司,去面试的时候他们正好有人隔天要出差去巴塞罗那,我听到他们说出差的事就好奇问他们是不是在这做销售就会有机会去巴塞罗那。他们和我说何止是去巴塞罗那,全世界都有机会去,所以我就努力留在展会公司工作。后来我转正工作的第二年就去了巴塞罗那。甚至到现在虽然我没有做过一点有关建筑的事情,但我总觉得只要努力赚够了钱有了资本什么时候开始学想学的都来得及。”我说道。
沈沛霖听完说了句我不太理解的话:“洗月,我有时候真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我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什么可羡慕的。
沈沛霖没说什么只是微笑,他的眼睛很亮,里面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宇宙。
我们去莫斯科的团大概十来人,不算多,原本公司是让两个新人去带这个小团,后来换成了我一个老人单独带团。这一路下来很忙也很顺利,我回来的那天中午金洲在下雨,沈沛霖来接我就像隔了个世纪换了个世界。
我告诉沈沛霖想回自己家,他便送我回家。在我收拾行李洗澡的时候,他简单做了两个人吃的午餐。
我们吃饭期间,沈沛霖按了好几通电话。
沈沛霖回瑞德上班已经有大半个月,我很少听到他说工作的事情。而今天他的电话不断却不接,我感到有些奇怪便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沈沛霖解释说:“下午回公司再处理。这段时间,Ruth病了一直没来公司,公司事情有点多。”
“杨昀的妈妈病了?”我对这事感到有些奇怪,当沈沛霖对此一笑,我猜杨素是装病不去公司。
关于沈家的事情,我不知道现在和沈沛霖聊妥不妥,因为他从来没有提起过家里的事情。他不说为什么和他爸爸关系不好;也不提杨昀的事情闹得那么沸沸扬扬到底是真是假;而相对于父子和兄弟的紧张关系他反而和继母杨素的关系较为缓和。沈沛霖身上一定有故事,他看上去是个平和的男人,但我时常感觉到他的心思很深沉。我出差去俄罗斯前的晚上住在他家里,半夜他忽然把我紧紧抱紧,我惊醒过来问他怎么了,他沉默许久说他做了个梦,梦见我和他说分手。
我问他原因,他说你觉得我不是一个好人。
“我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我这么回答沈沛霖,抬手抱着他的手臂。后来我们安静相拥躺在黑暗里,当我叹了口气,他忽然和我说:“你去出差我会很想念你,但你什么时候想去读书学习你随时可以放心离开。”
“嗯,我知道了。”我安抚拍了拍沈沛霖的背。我挺感动的,因为感受到沈沛霖的认真和真实。
吃过午饭,沈沛霖回了公司,我准备补觉。而我还没有躺下来开始睡先收到公司群里的信息,人事部发布通知告诉所有人季良主动离职了。
这条信息提醒了我上次买的季良的书名字叫《冷暖》,我还没有开始看。我们销售部门的小群里有人发了一句:好难过。却没有一个人回复。
这个部门已经和我刚来时候的样子不一样了,那时候销售部里大家都很信服喜欢季良,他们有自己的花名,有自己的部门风格,季良很用心经营过这个部门。我也在延续季良的一些管理模式,但还是变了。我以为何笑笑这个在群里一向话多最少掩饰情绪的人也会说难过,可这次她也很微妙什么都没有说。那次酒局之后,何笑笑也有些变化,她似乎还没有缓过劲来,话都变少了。
我把手机调成了勿扰模式放在床头,人躺下来后认真听着窗外淅沥沥的雨声,一颗心缓缓放下来,在翻身之后就有了困意。不过我依旧没能睡着,因为叶姿连续给我打了两个电话,勿扰模式的设置里连续两通电话视为急事会打破勿扰模式。我经常选择这项设置假装自己要好好休息。
叶姿遇到了一个大麻烦,她知道我今天出差回来,现在正在打车来我家的路上。我在电话里问叶姿出了什么事,她在出租车上不敢说。我被搅得睡意全无,等她人到的时候,我第一次真实看到这世间的善恶一旦拉开帷幕上台较劲就没有一句话是开玩笑的。
叶姿最近原本很顺利,她刚当上设计师,作品就得到了认可令人对未来充满勇气和信心。她的公司最近也很幸运,有个大客户找到他们公司要设计定制一件晚礼服,客户有一条搭配晚礼服的项链,为了给设计师一些灵感,客户还专门把昂贵的项链送到了他们公司,为此公司还和客户签了保管协议。
这么一条据说价值连城的项链在公司知道的人除了老板就是近期老板面前的红人,也是担任老板这次设计助理的叶姿。
叶姿很诚实和我说:“项链丢的那天,我们老板的确把项链交给我保管。我是那天最迟离开公司的人,是我亲手把项链锁进保险柜,第二天它怎么丢的,我真的不知道。”
“知道保险柜密码的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