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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找到把他身上打成马蜂窝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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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如烈酒,头顶红色血包正顺着管子一点点注射进他的体内。
    眼前白花花一片,茫然的让他以为自己到了天堂。
    “醒了别乱动。”
    他哥的声音。
    白阳转头,见他坐在沙发,背后墙壁上的告示牌用的还是英文,他应该还在爱尔兰。
    “焦竹雨呢?”
    “跑了。”
    “你说什么!”他激动撑着胳膊,肩头被子弹打进去的伤口疼得他面目全非,捂住胸口纱布颤抖躺了回去。
    白云堰就知道他听完会是这个反应。
    “找到你的时候你倒在地上,周围没人,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给我找到她啊!她逃不出这个鬼地方,万一让白锐锋抓到她怎么办!”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吗。”
    他像是才反应过来,探究的眼神警惕眯起。
    “你帮白锐锋做事还不够,还做他的走狗对付我这个亲弟弟?”
    白云堰耸起肩膀,抱臂姿势很慵懒在身后半靠着:“咱妈在我手上,你来爱尔兰这些天,我找了各种办法才找到她,被爸关在了伯利兹精神病疗养院里。”
    “什么意思,你用她威胁白锐锋?”
    他不动声色抬了眉头,证实了他的想法。
    白阳现在没那么多的心思关心这种事:“把焦竹雨找到,你让我做什么事都行。”
    “你有什么才艺能让你给我做事?无脑猛撞,做事不经大脑思考,自以为手里捏个拳头就能砸碎地球?”
    他憋着一肚子火,一声不吭直视起了天花板。
    白云堰见他这幅样子也听不下去,懒得费嘴皮子。
    “那个叫里文森的男人,已经把爸给逼退了,不出意外现在已经坐上去伯利兹飞机,当他看到咱妈没在那里,自然就会联系我,到时候我会摆平,不需要你动手,病好了给我老老实实回去上学。”
    他推着沙发起身,俯瞰他身上的伤口,裸露的上半身,缠满了白色绷带。
    “腿上自己给了一刀,我很佩服你,但这不是你冲动的理由,你为了她什么都做得出来,她给了你一枪,活该吗?”
    被戳中心口里的窝痛,他脸色直接难看到了谷底:“你怎么知道。”
    “我查了那把枪的指纹。”
    “好好养伤,人没有找回之前,你着急也没用。”他拿着沙发的外套起身准备往外走。
    “你去哪!”
    “解决你的烂摊子。”
    “给我找到焦竹雨啊!”
    白阳伤成了残废,他仅能动的脑袋也只能做转头的动作,躺在床上两天,他都在想该怎么教训焦竹雨,大不了把她的腿上也来一枪,让她哭天喊地,跪在他脚边求饶,流着鼻涕吃进嘴里。
    越想越怒,十几年来少次硬过的鸡巴,回忆起那张哭脸居然又硬的发疼,可惜他连手动都做不到。
    第一天没有找到,第二天没有找到。
    第叁天,第四天……
    时间过去的越久他越慌。
    大不了他就不教训她了,能回来就行,平安无事的回到他身边。
    一星期过去,他都能下床走路了,咬咬牙想,她要是能回来,再往他身上开一枪也没什么。
    八天过去,他又觉得,在他身上开两枪也行,把他打成马蜂窝都行。
    第十天,白阳已经不敢再想她到底在哪里,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趁着没人的时候,他偷摸溜出医院去找人,十天来他没怎么吃饭,全靠营养针,失血过多还没回复过来,一瘸一拐全靠扶着墙壁走。
    医院的院子很大,他走到一半就撑不住倒在凉亭的柱子前,捂着发痛的肩头,腐烂的肉体愈合的又疼又痒。
    抬起虚弱的腿用力踏出一步,差点栽下去,他的体力不允许他走这么多的路。
    “哈……”白阳难受双手抓着柱子,慢慢要往下倒,揪痛伤口的触感,他眉头紧皱,眼皮黑痣凶狠藏在皮肉之中,硬要强支起来的身体,负荷力道的腿狠狠往下跪去。
    “啊操!”
    大腿上刀伤貌似撕烂了,他疼的趴在地上痛的直不起腰。
    远处医生护士瞧见他,赶忙跑过来。
    一群人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叽叽喳喳询问,他满头大汗靠着身后柱子,眼神失焦盯着院里修剪整齐的宽阔草坪,上面穿着病号服的孩子们在肆意奔跑着玩耍。
    没有焦距的双眼渐渐回笼。
    细小竹竿一样的纤瘦身影,手里拿着风筝线,周围簇拥着孩子们一块往前奔跑,愉悦大笑声衬托着如画般美景。
    白阳推开搀扶他的医生,爬起来往那处走去,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直缝,用力紧盯瞳孔聚焦那点光。
    护士不断上前来劝阻,他像根本没听见,仍旧自顾自一直往前走,步伐越来越快,小跑了起来。
    蓝白条病号服裤子,晕染开大片的血迹,从他腿上崩裂的伤口不受控制往外溺出。
    坐在长椅上的白云堰听到护士们的喊声,转头看去,赶忙起身,他疯了往前埋头直冲。
    “白阳!”
    手持燕子风筝的人停下脚步,下一秒,从背后袭来的力道狠狠将她扑倒。
    “啊!”周围孩子们跑走的飞快。
    他掐着人的脖子转过来,欺坐在她身上,难以置信。
    “焦竹雨……”
    她害怕松开手中的绳子,嘴上撕咬烂的伤口结成了褐色的痂,跑过来的白云堰摁住他没受伤的左肩。
    “白阳,放开她!”
    “你什么意思!”他掐着她脖子,眼睛直勾勾瞪着她眼睛里,自己脸的倒影。
    “你们他妈什么意思!就在我病房楼下,告诉我没找到你,你跑了!你知道我这是十天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吗啊!我崩溃的想跳楼,我以为你死了都准备跟殉情了,你他妈在楼下放风筝,放你大爷啊!”
    “白阳!”白云堰强行抓着他的肩膀捏起来,他虚弱的身子没力气,懦弱本能反应掉泪,砸在她脸上。
    “你还是我哥吗!”带着哭腔声音控诉抱怨,鼻涕一激动冒了出来:“焦竹雨都找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呜……呜为什么,你自己在这看她放风筝,你知道我在病房里是怎么过得吗!”
    “她在医院里接受脑科治疗,不能受太大刺激,我要是告诉你了,你能好好养伤吗?”
    白云堰实在不想看他狼狈又愚蠢的样子:“把你的鼻涕给我擦干净!”
    他哭着甩开他的手,抱住身下焦竹雨柔弱身体,把眼泪和鼻涕全蹭在了她的胸口处:“呜,呜呜好想你,我想你,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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