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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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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挖掘机,挖河速度简直像开了挂。
    村民们第一次见识到机械的魅力,那些因为太大抬不动而不得不耗费巨大力气才能砸碎的大石头,在挖掘机面前就像豆腐做的。
    那巨大的铲子,轻松铲起足有几地排车的砂石,关键速度还快。
    看这个样子,最多两三天,就能完成二十号人几个月可能都完不成的任务。
    这一切,都是因为梁知青呀。
    他们从心底深深的感激。
    另一边,老馆长陷入幸福的苦恼。
    到了下午时分,因村民封建迷信埋的恐龙化石全部挖出,大大小小合计五十多块,然而这只是冰山的一角。
    随着他不断以科学的角度解释,村民慢慢接受,纷纷向他汇报自己的经历。
    靠山吃山,谁还没个上山打猎的时候呢,谁没见过几块龙王……不,恐龙的石头。
    这山头,那山谷,悬崖……
    老馆长一开始非常兴奋,飞快记录,恨不得立刻这里完事飞奔到山中。
    到最后:“……”
    有种捅了恐龙窝的感觉。
    县文化馆加上他只有四个人,其中一个还是负责打扫卫生的办事员,这远远超出了能力范围。当晚,他风尘仆仆连夜敲响县长家门。
    向省城汇报,向首都汇报!
    所有人都幸福地忙碌,除了梁汝莲。
    为了保护可能性存在的化石,她一直站在挖掘机车盖上,虽然用毛巾遮面,但依然挡不住近在咫尺的巨大灰尘。
    每天都脏的像个泥人,鼻孔,嘴巴耳朵,一开口全是泥腥味,所以每天要洗三次澡,清晨出工回来后一次,中午晚上再各一次。
    每次洗澡,看着满地蜿蜒的泥水,都有种脱胎换骨的恍惚感。
    村民对她的印象就像这灰尘一样,原身带来的影响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现在的梁汝莲,是崭新的,勤劳吃苦而让人感激的。
    当然也有没亲眼看见,曾经和原身吵过架的村民不认同,装的吧,才不信。
    她们遭遇到杨秀娟王大红两人的奋力辩解。
    “你们真误会了,茹莲她刚下乡态度的确有问题,可那是有原因的。”杨秀娟感觉比自己受了委屈还难受,这段时间里,梁汝莲白天累的要死要活,晚上坚持给两人上课,她必须把真相说出来,“她其实可以不用下乡的,她有两个哥哥,就因为她是女孩子……你们想想,她心里得多难受呀,脾气差点人之常情。”
    负责秋种的大都是妇女同志。
    父母重男轻女,共鸣程度仅次于恶婆婆,众妇女设身处地一想,从城里扔到穷乡僻壤,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换做自己……
    原来是个可怜人呀。
    有人又想起和宁子海的事,死皮赖脸倒追又算什么?
    这个话题王大红最有发言权,她作为宁子海的诗歌粉丝,一直沉浸在塌房的阴影里走不出来,忿忿不平道:“谁说倒贴了?没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宁子海主动的好不好,他收了茹莲好多礼物,兜里的那支钢笔就是其中之一,还打了张八十五块的欠条呢……不信啊,不信你们问林晓萍。”
    林晓萍:“……”
    这段时间里梁汝莲的表现她看在眼里,不得不承认她的优秀以及事实真相,而且,实事求是是她的原则。
    宁子海白白净净懂的多会写诗,很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按照后世说法,有不少妈妈粉姐姐粉。
    准对象林晓萍作证,不信也得信。
    众妇女面面相觑,这不乱搞男女关系嘛,顿时心情复杂的和王大红差不多,房塌了。
    第17章
    男人致死是少年,而女人心里,永远住着个少女。
    灰扑扑的时代,白白净净的宁子海就像朵不沾染岁月尘埃的白莲,照亮她们一眼能看到头的生活。
    不知道谁先喃喃道:“早知道我就不送他地瓜干了,自己吃多好。”
    说出口,这位中年村妇自知失言,连忙辩解:“你们别多想,我可没那个意思,就是看他挺不容易的。”
    然而情况并没像她想的那样。
    又一人恍惚道:“我也送过他地瓜干。”
    接着又有一人:“我也送过。”
    事实证明,粉丝圈不分年代,这群被宁子海长相吸引的妇女同志无限接近后世的粉丝,她们的喜欢只是单纯的欣赏。
    她们贫穷,只送的起地瓜干。
    多么淳朴的粉丝呀!
    林晓萍听呆了,她不敢置信睁大眼,对上好几双同样不敢置信的眼神。
    你也送过?
    地瓜干看似小,但要看谁送的,即使抛除男女关系,那也不该随便接受,而且还不是接受一次,一个人。
    爱有多深很就有多深。
    头号粉丝王大红气的跺脚:“败类!无耻!混蛋!”
    同样塌房,妇女们的反应就像送地瓜干般一样朴实,恨恨道:“骂有什么用,那啥,小林知青呀,你快醒醒吧,这样的男人万万不能嫁,裤腰带勒不紧,到时候有你受的。”
    林晓萍:“……”
    怎么扯到她身上了?
    塌房仅限小范围,对于乡饮村来说,挖河才是头等大事,都在翘首以盼。
    两天后的下午,黄龙沟响起巨大欢呼声。
    总共三天半的时间,原本的河底整整又往下挖了接近两米,此刻,一汪涓涓似水从河底缓缓流出,顺着泥土蜿蜒流淌,虽然细弱,但就像这片土地上的人一样,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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