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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喇叭什么时候听过这种东西,眼睛瞪的老大,她忽然想到了挖掘机事件,脱口而出:“梁知青,你知道的真多,该不会真开过飞机吧。”
这个问题梁汝莲有点难以回答,曾经的世界她有过私人飞机,没事开着遨游世界,但原身没有。
说大话,怕影响政审。
李大喇叭嗓门本来就大,这一声被周围的人听到,惊讶大声问:“梁知青会开飞机?”
这时,忽然响起更大的惊呼声。
天上的飞机忽然快速下落,原本往前的方向拐了个弯,变成盘旋。
好在没几秒,又快速飞升,就在村民松口气时,飞机再次降落,这次幅度更大。
村民惊恐睁大眼,他们不懂飞机,但看这样子,像是要掉下来呀。
飞机上,张兴华抓紧手柄控住身体大喊:“怎么回事。”
“我,我难受。”飞行员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挂满额头,这几个字,像是用尽了他所有力气,仿佛在多说一个就能晕过去。
后世飞行员有严格的身体检查,但现在的医疗手段,很普通的心脏搭桥首都才有。
一切发生在眨眼间。
飞行员感觉世界一片安静,轰隆声,张兴华的大喊声,风声,什么都不存在了,天空摇摇晃晃,他用力猛咬舌尖,用残存的意志看向下方。
就是死,也要保住国家财产。
记忆也停止了,脑中熟记的地理坐标,迫降地点全部想不起,视线渐渐模糊中,出现片勉强平摊的田野。
他已经想不起,也来不及执行下滑段,拉平再平飘等步骤。
强大的信念,身体发挥本能,减速,减速,降落,巨大颠簸……最后一丝清明,他感觉到,飞机停了。
他用尽浑身的力气,向身边模糊的人影挤出一个笑,还想再说句:“快……”
快下去看看飞机有没有受损,看看环境是否安全……
麦田的村民表情已经不能用惊呆形容了,他们浑身发抖,看着那个庞然大物冒出滚滚浓烟,最后,落下村外方向。
真掉下来了?
不知道谁先醒悟过来:“快去救人!”
年轻力壮跑的快先到达的男社员被场面深深震撼,长满肥美野草的少坡上,像是刚被犁过,两道深深的痕迹,那架掉下来的飞机,此刻还在运行,轰隆作响,不过已经不跑了。
好大好大呀,比挖掘机还大!
张兴华手忙脚乱打开舱门,声音已经嘶哑了,他一直在吼。
“快来帮忙救人。”
村民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想去拉门——拉不开,他们不懂的门扶手有开关,需要按一下。
张兴华拖着发抖的双腿,在村民帮助下解开安全带把飞行员抱下来,发现人已经没了意识。
“医生,有医生吗?”张兴华急的浑身打哆嗦,“谁是负责人,村长,哪位同志是村长?”
老村长年纪大了,心有余力不足,颤巍巍刚跑到:“我在,同志,发生了什么?”
“村长同志,快把人送医院。”张兴华掏出纸笔,飞快写了个电话号码,“我叫张兴华,请您打这个电话,把情况告诉他们,请求紧急支援,拜托了。”
他不能走,必须守在这里,守护好国家财产,倒不是不相信村民,而是,他的使命职责如此。
像保护生命般保护!
国家利益大于一切。
老村长面色少有的严肃,他重重点头:“您放心吧,交给我。”
村里有赤脚大夫,同样下地割麦,他从未经历过如此重大局面,看着众人期待眼神,紧张的快哭了:“那个,那啥,你们知道的……我只会开止疼片。”
村里本来没有大夫,新国家成立后,每个村里派代表去乡镇医院学习基本医疗知识。
短短三个月培训的知识有限,配送的药物更有限,而村民一般有个头疼发热习惯了硬抗,除非哪里疼的受不了才舍得花钱。
一来二去,开止疼片习惯了。
赤脚大夫努力回忆所学的知识,把头贴到胸膛停了片刻,脸瞬间煞白:“不好,快没心跳了,抓紧送县医院。”
去县城十多公里的山路,患者完全没意识,自行车行不通。
老村长当机立断:“快,套驴车,让小黑拉。”
小黑是生产队最健壮的一头公驴,负责三里五村的配种大任,平常舍不得它受累。
老村长推上自行车亲自去县城打电话,临走不忘吩咐副队长看好了,不允许人靠近飞机,老老实实割麦,谁敢耽误事大喇叭通报。
这样的大事都是有主心骨的男社员参与,女社员老老实实割麦等消息。
梁汝莲也在其中,她没有第一时间过去。
剧情有关飞机迫降一事说的不是很详细,但大概能分析的出,飞行员大概率突发心脏病,缺医少药的年代,结果很不好说。
而另一边,老村长好像也不顺利。
事态果真按照剧情发展。
一个多小时后,老村长风尘仆仆回来了,他几乎没歇息,浑身被汗水湿透。
电话打通了,那边说,另一名飞行员因公出差刚走不久,只能先向出差单位发电报,但即使立刻回来,怎么也要七八天后。
张兴华面如土色,差点瘫在地上。
老村长看出他情绪不对,沉声道:“张同志,有什么难处你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