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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鸢再说:“我嫁进霍家,是霍铭霄的妻子,我不允许有人动我们夫妻的东西。各位,还有疑议吗?”
这就是她的决定,不按父亲的意思来,所以才会让二叔伯的脸黑了个透,二叔伯看见了霍铭霄眼底一晃而逝的嚣张,脑中只浮现四个字。
狐假虎威。
新家的别墅后院有泳池,周边有一条花廊,这晚整个庭院都弥漫着盛大的玫瑰香。
“霍铭霄……”陆鸢靠近他,停了下来。
霍铭霄听见她声音,转过头,他坐在花廊的台阶上像一只被丢弃的金毛,脸上的印子还没完全散去,身上不知道还有多少处伤口,唯有心脏那处是最疼的吧。
她走过去,与他一样坐在台阶上。
港城没有秋天,它好像一年四季都要热烘烘的。
偏巧这一刻开始,陆鸢有点喜欢这份燥热了。
“霍铭霄。”
“嗯。”
“你还疼吗?”
她盯着他的手,骨节分明,手背还有创可贴,她慢慢的移过去,直到小拇指碰触到他的手指,犹如全身走电一般让她失了神,只因他没有拒绝没有选择躲避,“我想,应该是不疼了。”
陆鸢侧头看到了他嘴边溢出的笑,第一次没有从中看到嘲讽的意味。
“霍铭霄。”
她还有很多话要说,但第二句始终不曾说出来,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霍铭霄,我是来为你撑腰的啊。
而他抬起头,舒心的笑迎向远方。
“嗯。”就像是与她心有灵犀一般,作了回答。
第6章 坦诚
陆鸢盯着头顶的月看了好久,想来想去,也没发现与金城的有何区别,直到鼻尖溢满玫瑰的浪漫,余光里瞧见霍铭霄罩在纯净月光下的侧脸,似乎港城的月也有了不一样的期待。
无人开口,却像是在无形中说了好多话,风月在眉目间流转,总有人要先打破难得的静谧。
“霍铭霄,我先前说的话都是真心话。”
他问:“哪句?”
陆鸢唇瓣微张,笃定道:“句句。”
霍铭霄笑了一下,“你在可怜我?”
“我为什么要可怜一个目标明确、聪慧过人的纨绔?”
“听起来不像是在夸我。”
“那也绝不会是讽你。”陆鸢见过他面具下的模样,知道他真正想要的东西绝不是留下一身的浪荡名号,他想要的也曾在暗无天日的阴影里努力过、挣扎过,所以她才会用尽一切奔向他,“我从来港城的第一天起,或者还可以推得更早一点,早在我想嫁给你开始,我便想与你坦诚一切。”
陆鸢的坦诚暂时不包括那个孩子,因为她很确信此时的霍铭霄并不在意她,用孩子绑住一个男人永远不可能让他停下脚步,只有真正的爱,真正的在意才会让他为她停下来。
霍铭霄偏头,右手握拳撑着脑袋,“坦诚什么?”
陆鸢也握紧了拳头,不过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指甲快要陷入手心,她太紧张了。
“正如你猜的一样,我的确在背后调查你、跟踪你,日日流连夜店,身边美女相伴,还知道你不过是在做戏,与她们逢场作戏。”
“你太天真,陆鸢,你不过才24岁。”他不接受她的猜测,“你不会明白。”
未说出口的话是,与霍家这场游戏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插进来,这里已经是一潭死水,何必在弄湿自个,受一些不必要的罪。
但陆鸢很执着,她的固执在她很多年前就已有了表现。
“霍铭霄,我为什么不会明白,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她清雅的声线像是划破暗夜的一道弦,却莫名给人无穷的安全感,霍铭霄在感受着一秒而逝的温柔后,再听她道,“我会帮你。”
这便是她要的坦诚。
于月色下坦诚一切,她要与他联手。
“妈妈,妈妈!”沅沅从屋内跑出,身上的蕾丝泡泡袖粉裙的裙摆也跟着一起跃动,她手里拽着奶糖,眼巴巴的瞅着陆鸢,“妈妈,我想听故事了。”
对于沅沅的到来,霍铭霄并没有排斥,他静静的听她们母女说话,不用转头去看也能感受到沅沅对他的小心翼翼。
陆鸢知道沅沅对霍铭霄还是陌生的,但或许是血缘的羁绊让他们没法真正的切割开。
陆沅沅抓着陆鸢的手,歪着脑袋偷偷看霍铭霄,等他站起身时,陆沅沅抓着陆鸢的手挡在了眼前。
“沅沅,你手上拿着什么?”
陆鸢忽然问她,陆沅沅愣了一会,摊开手掌心里微微软化的奶糖,“很甜的,妈妈。”
“谢谢乖宝。”陆鸢拿了一颗,陆沅沅抬头看比她高上许多的霍铭霄,心里或许是盛满了期望,圆乎乎的大眼睛直直盯着他,霍铭霄不说话也那样低头瞧她,不愧是陆鸢的女儿,伶俐可爱,眉眼间还是很像她,鼻子嘴巴却不像,肯定是跟了她爸爸的模样,这样一想就想到了她爸爸身上,那个人到底是谁,想必能入得了陆鸢眼的男人一定气度不凡。
终归是男人,一旦对比上心里就涌出了一股烦躁的情绪,气度不凡又怎样呢?还不是个神秘的陌生人,没有明姓是否意味着入不了世人的眼?想再多也是她们的家务事,往后只要那个人不出现,他好像也能接受了。
“给你糖。”奶声奶气的,有点想接近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