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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砚苼委委屈屈的抱住她,脑袋搁在她肩上低声说:“我担心你出什么事了,平常都是我给你发消息、打电话,昨天你连打了好几个,我欢喜还来不及,想着你终于知道找我了,结果我还没接上。”
“是吗?”陆鸢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改变已经印在了他心上,这么细节的转变他都注意到了。
“我也不在意那个,谁联系谁不重要的。”梁砚苼这话怎么听怎么委屈,“你也别担心,我的机票钱都是自己赚的,帮着学校剧团出了几个本子,剧团的学姐邀请我参加她朋友工作室的活,我答应了一个本子好几万呐,我能养活自己,阿鸢,你信我。”
“好,我信你。”她要是不信任梁砚苼,就不会花功夫送他出国留学,他是霍老师挖掘的人才,他不在了,陆鸢有必要好好培养他。
梁砚苼与陆鸢在机场吃了早餐,就被陆鸢赶回去了,他站在入口依依不舍的看着她,陆鸢忍心背过身去,走了几步停下来,不知心跳为何突地加速,她咬咬牙再转身,梁砚苼就痴痴的站在原处看着她,等到她转身时脸上的表情骤然明朗,下意识的迈出一步而后迅速收回来,生怕她不高兴他的犹豫不定。
机场是听到真诚告别和祝福最多的地方,每一句“旅途愉快”和“下次见”都见证着一段段真挚的情感,陆鸢对梁砚苼还未曾说“下次见”,她隔着人来人往看向他,梁砚苼身后仿佛融着光,他像无家可归的小狗狗等着她,只要她往前一步,梁砚苼此生都会追随。
这样的感情是她可以期待的吗?
陆鸢不止一次的发问,被伤到的玫瑰迎来了她新一次的花期,凋零只是暂时的,绽放才是永恒。
“梁砚苼。”她用着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呼唤着他,而梁砚苼似乎听到了,他欣喜若狂的靠近,直到站在陆鸢面前,两眼释放出温柔的恳求,陆鸢伸出右手与他十指相扣,他得到了允许,附身。
“我会等你回来。”陆鸢的唇擦过他脸颊,最终落在了他的唇角,亲自盖上了印章。
他们那样融洽的氛围,外人完全插不进去,路人当他们是即将分别的情侣,有艳羡有祝福,唯独廊柱后的霍铭霄握紧了拳头,红了眼。
陆鸢不知道的是,从她踏出陆宅那刻起霍铭霄就在她身后一路跟随。
“阿鸢……”当陆鸢送别梁砚苼,转身看见霍铭霄,她的目光仅仅停留一秒就移开,霍铭霄不死心的追上,声声叹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陆鸢吻了梁砚苼,痛心的只有霍铭霄,他的阿鸢终究成了别人的玫瑰。
陆鸢对霍铭霄的态度实属冷漠无情,且参杂着点点怪异。
这一点是陆夫人先瞧出来的,所以她拉住了刚从学校回来的陆鸢,悄悄问话。
“你们之间真没有办法了?”
陆鸢反问道:“我们之间需要什么办法?”
陆夫人叹着气说:“那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汉字博大精深,陆鸢算是感受到了,“妈妈,别撮合我俩了,没戏。”
“怎么就没戏呢?”陆夫人追着问,“他对沅沅那样好,就算他过去没有参与沅沅的成长,但是这大半年了他的所作所为不都在证明他是个好父亲吗?”
“妈妈,这话您说过很多遍,可他对沅沅好难道不应该吗?”
陆夫人:“话是那样说,可谁见过哪家爸爸疼女儿到这个地步的,前些日子沅沅与舅姥家的孙子玩,不小心被小男孩推了一把摔在了地上,正巧又被霍铭霄看见,当场就将小男孩说了一顿,后来把人家父母拉来说得对方脸通红,就因为沅沅手心碰到地上,自己检查了半天还想叫私人医生过来看看,要不是我拦着得让人白跑一趟。”
陆鸢皱眉,“还有这事?”
“可不是嘛,他是疼沅沅到骨子里了,有好多时候你都没看见,但是我看得透透的。”
陆鸢却反驳道:“你们是太谨慎了,小孩子磕磕绊绊的很正常,如果她出一点事就要爸爸,以后长大了也不能独立,不学会好好处理事情,只知道依靠他人,这样过渡的溺爱不适合她。”
陆夫人点点头,“你说的都对,可我要说的是你,别光说沅沅,就拿你自己来说,霍铭霄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为什么非得是她?”陆鸢看向妈妈,“您只看到他现在的好,知道他想做个好爸爸了,就觉得他一定是因为想回归家庭做个好丈夫,他样样都好,也深得你们喜欢了,可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
陆夫人慌了几秒,“阿鸢,我这不是在问你吗?”
“所以我的答案是不愿意。我与霍铭霄已经不是继不继续的事了,有些感情说没就没说散就散,想破镜重圆非常难,说实话妈妈,我做不到为了沅沅委屈自己,我承认自己很自私,你们认为复婚是最好的结局,但是我从未那样想过。”陆鸢停顿片刻,想起在港城那短短的日子,的确是有刻骨铭心过,但转瞬即逝,即便现在想起好像也没那么痛了,因为记忆已经变得模糊,她开始遗忘花廊的玫瑰如何娇艳,也逐渐忘记她爱过的心境。
“回到金城后我重回剧团,只有在舞台上我才找回了真正的自己,这种感觉就像是抛弃了陆氏选择了飞鸟一样,你们能支持我追求梦想,为什么不支持我开始新的感情,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