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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寒聆玉带着毫无力气的殷九霄,如何从这层层关卡的万丈深渊之下逃生呢?自己只不过是不敢面对这样惨烈的后果,自欺欺人地用幻想来安慰自己罢了。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也杀了?”
林向晚生无可恋,一心求死。她前世活得艰难坎坷,死得憋屈无奈,这一世穿越到女尊异世,幸而能与寒聆玉相识,同行过一段路。结果到头来不但无缘相知相许,甚至还害得他不得好死。她继续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早日了结,追求三途河畔,寻找那抹身影。
敖青:“我喜欢你啊。”
“喜欢?”林向晚哭着牵出一个冷笑来嘲讽道:“你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欺我骗我强迫我娶你吗?”
“我……”敖青无可辩驳,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对不起,但以后我会补偿你的,我加倍地补偿给你好不好?”
“补偿?我才不要。如果说之前我对你还有同情怜悯之心,现在我对你就只有刻骨铭心的恨。”
林向晚觉得敖青简直可笑,人死不能复生,他拿什么来补偿?他那颗黑得不能再黑的真心吗?
敖青虽然心里明白,他和林向晚的关系早已破裂得无法修复,但听到林向晚直言如此痛恨自己,还是痛得心如刀绞。他没想到自己一步行差踏错,就走到了这般无可挽回的境地。
他现在已经没法儿回头了,那么就不能后悔,后悔只会令自己显得软弱。他还没有完全输掉,就算得不到林向晚的心,起码可以把人留在自己身边。
敖青冷静了一下,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别太失控,开口道:“我劝你别和我对着干了,你别忘了白雪歌还在我手里。”
“白雪歌……”林向晚悲伤过度、神思不属,听完半天才都没反应过来。
“对,如果你不肯顺从我,那么我会让他死得比另外两个更惨。”敖青邪笑着放狠话,一脸期待地等待着林向晚做出回应。
相处的这些日子时间虽然不长,但也足够敖青摸清楚林向晚的脾气。她是个善良过头的好人,绝对不可能坐视无关人等因她丧命,更何况是她颇为赏识的白雪歌呢?
敖青的这句话一下子抓住了林向晚的脉门,她心想:因为我已经让两个人身遭不测,难道还要继续牺牲白雪歌吗?
林向晚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回忆起与白雪歌相处的过往来,那个温柔内敛的男子,对着人彬彬有礼,说话时总带着恬静的微笑,从来不争不吵,仿佛世外仙人。
“我答应你。”再睁开眼睛时林向晚做好了决定,她绝对要保下白雪歌的性命,哪怕忍者恨意假意逢迎敖青也在所不惜。
“好,”眼见威胁奏效,林向晚妥协了,敖青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我会令人再送一套喜服来,你乖乖换上出来与我拜堂,拜堂结束之后我就放了白雪歌。”
“你说话算数?”敖青撒谎骗了她太多次,她很难相信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许诺。
“不算数你又能怎样?”敖青下意识地回怼,说完他立马后悔了,找补道:“你放心,我想要你回心转意,成亲以后绝对不会再对你说一句谎话。”
敖青这么说了,林向晚的确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好暂时选择相信他。敖青离开之后,林向晚便像个失去灵魂的傀儡娃娃一样,任由鲛人侍子装扮。
鲛人原本应该说些吉祥话的,但是折腾了一早上,他们俩也看出来这桩婚事并非良缘。再想到林向晚可能会再发火,便也没了讨好的心思和胆量,于是也闭紧了嘴巴默默干活儿,一时间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等到梳妆完毕,林向晚便在两个鲛人侍子的带领下来到了喜堂。所谓的喜堂,就是先前敖青在水晶宫举办鸿门宴的那个大厅。不过一日光景,里面的陈设布置都全部换过,焕然一新了起来,虽然这场婚事举办地匆忙,但是并不简陋,但从陈设场面来看,甚至颇为盛大。只是喜堂之中无一亲友,实在冷清,似乎也昭示着这场婚事的结局。
敖青见林向晚走来,忙迎上去握住了她的手,无论如何这是他第一次成亲,哪怕心上人时被强迫的,他的心中也难免有几分期待。
林向晚的心思则全然不在此,她无视了敖青面上的羞涩与向往,越过他看到了一旁椅子里坐着的一抹白影。
“白雪歌?!”林向晚惊呼出声,白影听到了呼唤,艰难地转过头来,果然是原本应该重伤卧床的白雪歌。
见到白雪歌安然地坐在那里,林向晚又联想到了因自己而亡的两人,热泪刷的一下子流了下来。
“你没事吧?伤势如何了?”林向晚关心地问白雪歌。
白雪歌没回答,望向林向晚的眼中似乎有千言万语,但又无法言说。
“大喜的日子可不能流泪啊,”敖青有些不满林向晚这么关心白雪歌,伸手替林向晚擦拭了眼泪说:“而且你这么关心别的男人,我可是会吃醋的。”
林向晚拍开白雪歌的手问:“你把他怎么了?”
敖青一脸无辜地回答:“我可没把他怎么样,只是封了他的七脉让他没法儿说话活动而已。”
林向晚啊林向晚,你这么关心他,要是知道他和我一样对你别有居心又会作何反应呢?敖青与白雪歌大战一场,早已摸清楚了白雪歌隐藏的实力,若非他凭借海中的优势,谁胜谁负还难以预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