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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果然没什么东西,没有任何零食,就一袋奶粉,几瓶啤酒。
这奇妙的搭配让许甄觉得,许忌是在这栋房子里偷偷养了个小孩。
她不经意转目越过厨房的柜桌,看见沙发前的矮桌上,一个巴掌高的玻璃杯底部仍有白色的奶渍残留,是她刚刚喝完的那杯热牛奶。
她安静看了一会儿。
莫名笑了出来。
她又转回冰箱,橘红色的光映在眼底,像温馨和蔼的烛火。
她轻轻叹了口气。
许忌估摸还得在这里避好一阵风头,过几天她不上班,赶上周末,再多带点吃的东西塞到他冰箱里吧。
她关上冰箱门,抬脚走回客厅。
脚板心蓦地一阵刺痛,她微拧眉头,垂目在右脚上。
她刚刚从洗澡间出来,脚趾烫出的红还没消,脚背的皮肤极白,皮肉也薄,骨骼纤薄,清晰可见脚背上微伏的青绿色血管。
她一跳一跳地坐回了沙发。八成是地上有玻璃碎片,她又没穿袜子,一踢一走,碎片就溜进了鞋内,然后刺入皮肤里。
这种情况,一般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但是手按下去就会痛。
小时候她脚进了玻璃渣,都是奶奶妈妈用针把表皮挑开,再用镊子夹出来的。
电影早已自动切换到下一部。
仍然是她爱看的喜剧片。
她把脚踩在沙发沿子上,用手一点点去摸进碎片的地方在哪里。
手机铃声响起了,声音很大,清亮的儿童音,盖过了电影的画外旁白。
是付清清打的电话。
许甄这才想起来,现在也快十一点钟了。她和付清清是合租室友,也没提前和她打个招呼说,这么晚没回去,付清清应该也是担心她安全。
付清清:“喂,你去哪了?这都几点了,还不回来。”
许甄听到她熟悉的声音,笑了一下,歪着身子一边用手指摸着脚心,一边温声回复她:“我…有点事情,今晚不回去了。”
那头不言片刻。
而后,一语中的。
付清清挑眉:“你有男人了?”
许甄被戳中了心事,忙不迭有点慌乱,明明也不是被当面拆穿。
她眼神飘忽,从电影幕布的左上角游移到右下角:“没有啊…”
付清清坚定:“肯定有。”
许甄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刚刚吹干的蓬松柔软的头发从肩膀后垂坠到胸前。
她转着调子:“……真没有…”
付清清:“咦…就瞅你说话那嗲样,和我说说,谁啊?多大,一个学校的吗?还是公司里认识的?”
“不是公司的。”
付清清:“看吧,我就说有。”
许甄缩着下巴,额头磨蹭一下膝盖,压不住嘴角地笑。
付清清:“你们住的酒店啊?”
许甄:“不是的。”
付清清听她回答这顺溜劲儿,怀疑这婆娘是不是早有男人,就瞒着她,把她当外人一样。
“哎…我说,我跟你也是上十年的朋友了,你怎么交男朋友不跟我说啊,现在谈个恋爱都这么卷了吗?”
许甄笑个没停,说话也断断续续:“我…我们还没…在一起。”
付清清:“卧槽?然后你们就睡了?你疯了吧。”
许甄被她极为开放的一句话撞得脑袋里嗡嗡的,细声澄清:“还没…睡。”
这话说的她多盼望一样。
付清清听了她这句话,才慢慢镇静下来。毕竟她和许甄是多年的闺蜜了,乖巧好学生突然变样她会震惊也属实正常。
“哦…你们是最近才在一起的对吧。”
“所以今晚打算睡吗?”
许甄顿了一会儿。
舔了下嘴角:“这个,得看他。”
她说完,就低俯在臂弯里小声发笑,脸上热烫。她都说了些啥啊…真是年纪大了,越来越没下线。
许忌才刚满十九岁。
她都快过二十二的生日了。
付清清接了一句实诚话:“跟我想的不一样啊,我以为是他馋你身子。”
“现在看,是你馋别人身子吧。”
许甄越笑越停不下来。
手指抠到脚心肉的某一处,嘶了一声,截断笑颜。她又蹙眉。
付清清听着音:“怎么了?”
许甄如实说:“就脚里面进了了碎玻璃,陷在皮里面,我一抠就疼。”
付清清:“啊噢…”
身后有很轻的脚步声,从左边绕过来。
他冰冷的指尖托住了她细软净白的脚掌。
许甄被他手上的温度刺得一激灵,缩了下脚,他手力气大,小脚在他掌心纹丝不动。
他应该是听见了她刚刚说的话,指尖摩挲过脚掌,寻着伤口处。
许甄有点讶然。这么巧,他就下来了,刚刚还在录音间里工作。
付清清还在一本正经地帮她出谋划策:“你可以找个针把皮挑破…”
他的指尖揉按试探。
许甄分神到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嘶…”
就是那里。
她刚想小声对许忌说,她包里有别针,可以用那个挑一下。
话没出口。
他温热的舌已然附上那处,牙齿破开表皮,再用力吮吸。
又痛又痒。
许甄握手机的手瞬间软了。另一只手勉强捂着嘴,贝齿轻咬指节,才没让自己嘤咛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