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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我答应和离!”
张氏本也有些想装晕把事情混过去的想法,可没想到竟被识破了。如今听云舒又想报官,再也顾不得装晕,硬生生爬了起来,答应要签字。
“早答应不就好了吗?签吧!”
张氏难堪地拿着和离书,双手颤颤巍巍,怎么按不下去手印,林娇娇没管过家不懂,她却是知道,如今林家早已入不敷出全靠宋云舒的嫁妆维持,若是和离,宋云舒带走嫁妆,由奢入俭难,以后家里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只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云舒哀求道,
“云舒,真要如此吗?我会让泽文好好对你的,我们——”
“那还是报官吧!”
“我签!”
张氏咬牙切齿按下手印,只觉天旋地转两眼一翻,这次倒是真的晕了过去。
“娘!娘你没事吧娘!宋云舒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娇娇红着眼上来想打云舒,还没靠近就被下人们拦住了,眼看着和离书真签了,林家这些下人们也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担忧起来,巴不得在云舒面前表现,洗刷之前的坏印象。
“我等着。”云舒慢条斯理收起和离书,然后雷厉风行安排下人们去收拾东西打点行李,又吩咐宋妈妈等宋家带来的老人按着她的嫁妆单子核对物品查缺补漏,把被张氏和林娇娇用各种理由借口要去的嫁妆银子通通要了回来。
一通忙活下来,已经到了下午。云舒干脆利索地雇了几辆马车,直接就拉着东西走了。至于林家的下人,除了李婆子那些个已经发卖的,云舒也毫不客气,连同秋月这个把柄人证一起带回了宋家,一个都没给她们留。
等张氏幽幽转醒,看着家里如同被抄了家一般空了大半的屋子,顿时悲从心来,险些又晕了过去。
“娇娇,快,快去找泽文,就说家里出大事了,叫他快回来。”
下人们都被带走了,林娇娇只好自己拿了些银子雇了车急匆匆往青山书院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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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青山书院。
林泽文下了学,正打着请教诗文的名义拜访顾夫子,顾夫子教授的是童子初级班,在去年林泽文考上秀才之后,顾夫子就不再教导他了。
为了能名正言顺接近许宛,顾夫子擅诗文,林泽文便以此为借口常往顾家走。
像往常一样,林泽文拜别了顾夫子,临走前,果然在顾家小院外一丛翠竹后看见了那道熟悉的倩影。
“宛儿,你来了!”
林泽文痴痴地看着许宛娇美羞涩的脸庞,忍不住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痴情道,
“宛儿,你等我,等我金榜题名,我定要休了那宋云舒娶你过门。只有你才是我心目中的妻子。”
“泽文,我相信你……”
许宛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见他这样说,脸不由红了。
老天到底不曾薄待她,在得知泽文娶了宋云舒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差点死了。没想到,泽文竟婚后第二日便搬来了书院,说他从头到尾想娶的只有她,叫她等他三年。三年后他定八抬大轿娶她进门。
为了表明决心,泽文甚至婚后第二日便搬到了书院,日日守着自己保护自己。如今三年之期已经过了大半,她终于快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想到这,许宛更是情动不已,只可惜,如今泽文还未和离,姨父又最是刻板从不许她们女眷和学子接触,只能每隔几日借着请教诗文的幌子匆匆见一次。
两人正执手含情脉脉交流,就听见书院内负责传话的童子匆匆跑来,
“顾夫子,林学子还在您这里吗?林学子家中女眷来了,此时正在书院门口,说林学子家里出了急事,叫他速速归家!”
家里出事了?林泽文心中一紧,连忙叫许宛躲好,自己装作还未走远听见动静返回的样子,
“我的家眷?这是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顾夫子听见动静,也匆忙开门出来。顾夫子不知道林泽文频繁造访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以为林泽文尊师重教,对他这个夫子极为推崇,因此对他的事情很是关心。
“泽文,既是家里出了急事,告假的事情就交给为师吧,你速速随童子去吧。”
“多谢夫子,学生这就去。”
林泽文感激地朝顾夫子行了一礼,匆匆随童子离去。一旁躲在翠竹后的许宛看着林泽文远去,一颗心不由地提了起来。
家中女眷?会是谁呢?是宋云舒吗?若真是她,她是来做什么的呢?又是为了什么事?
许宛一颗心七上八下,如猫爪挠心般焦躁不安,一时不慎,踩中地上一枚枯枝,咔嚓一声脆响,惊动了顾夫子,也吓坏了许宛。
“宛儿,你怎么在这里?”
顾夫子狐疑地看着许宛,
“我,我本想采些竹叶,刚刚童子与林师兄在这,一时进退维谷不知道是否该出来。姨父,宛儿这就回去。”
许宛心跳擂鼓,硬着头皮编了谎话,行了一礼匆匆回房了。
也不知姨父信了没有,若是被姨父知道自己和泽文私会,定不会饶了自己的。但愿自己没露出什么破绽。
许宛这厢既担忧又紧张,林泽文那边也不好过,差点被气得吐血。
他匆匆随童子出来,上了马车就见自己妹妹林娇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