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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洲目光茫然,心中也不由生起一股悔意,难道真的是她错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在死牢中的时间越来越长,眼看秋日之期就要临近,魏云洲的心也彻底慌乱起来。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她用贴身藏的一块羊脂玉佩贿赂了牢头,让他帮忙递信给太子求救,想让太子救她。却不知,太子如今也是自身难保。
自从被废后,太子便被禁足在了府中闭门思过。他日日上奏请罪,甚至不惜以血为墨,写了泣血的告罪书,希望能打动皇上重新起复。
这一封封告罪书递上去,就如同泥牛入海了无音讯,压根没有一丝用处。压根没人愿意帮他这个废太子,不说那些见太子被废后心思浮动的皇子们,就是云舒也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
许是因为愧疚怜惜,皇上不仅下旨将云舒和魏云洲的婚事作废,还特许她搬回了宫中。为了补偿也为了表明对云舒的重视,更是时常下旨召见云舒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云舒本就立志做皇太女,便抓住面圣的机会表现自己。她活了那么多世,什么都做过,国家也治理过,自然懂得多。毫不客气地讲,她做皇帝的水平治理国家的能力,甚至比皇上还有优秀。
以至于哪怕云舒刻意藏拙,皇上也还是对她的才智惊为天人。不管他有什么为难的政务,到了云舒面前她都能迎刃而解甚至举一反三。
有了云舒的珠玉在前,皇上发现,自从见识过了女儿的才干,对其他儿子们的表现就越发看不上眼了。和女儿一比,那些个混小子简直就是块朽木疙瘩,蠢笨的很。
于是,那些个见着太子倒台,以为自己有机会开始拼命表现的皇子们就悲伤地发现。原本对他们还算和颜悦色的父皇对他们越发挑剔不说,还常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自己,骂他们蠢笨不知长进。
皇子们冤也冤死了,要知道,为了争夺这太子之位,他们可谓是用尽了毕生才智心血来表现自己了,为何父皇对自己还是这么不满意?难不成,父皇心中已经有了人选,所以才看他们不顺眼?
思及此,皇子们之间的斗争更是激烈,为了表现自己整日里斗得跟乌鸡眼一样。皇上见此,皇上越发失望和遗憾,看来看去,竟只有女儿最优秀。
在一次次失望后,皇上看着女儿气定神闲,轻而易举就收拾因皇子们争夺惹出来的那些烂摊子后,突然意识到,以女儿的聪慧,她难道会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吗,她心里对那个位置是不是……也有想法?
皇上不由感叹,“舒儿,若你是男子就好了。”云舒眸光一闪,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她想了想坦然道,“谁说女子不如男。”
皇上一愣,没想到云舒竟这般直白,他本想斥责可想到女儿远剩余诸多男子的才干,到嘴的斥责却成了肯定。
不久后,为了太子之位斗得像乌鸡眼一样的皇子们傻眼了,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到头来竟让云舒这个皇妹异军突起,成了皇太女。
皇子们不服气,朝臣们也十分诧异,认为这不合礼法。可耐不住圣旨已下却皇上又一意孤行,对他们弹劾的奏折留中不发不说,还当众斥责了几名闹得最凶的臣子。之后又与云舒共事后亲眼目睹了她的才能,这才逐渐被云舒折服接受了云舒这个皇太女。
在皇太女册封仪式过后,云舒特地去了法场看魏云洲他们行刑。
当云舒看着魏云洲一行人披头散发,满身狼狈浑浑噩噩被拉上法场,遭人指点唾骂,最后被正法人头落地时,只觉心口一轻,原身的怨气去了大半。
魏云洲和魏家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接下来就剩下废太子了。云舒神清气爽登上专属于皇太女的仪仗,改道去了废太子府中。
数月未见,如今的废太子脸色灰败,精神颓然,身上再无一丝储君的气度。
“皇兄,你可知孤刚刚从何而来?”云舒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孤刚刚去了法场,亲眼看着魏家人被就地正法。孤如今大仇得报,心中甚是痛快,特来与皇兄分享。”
“你——”当废太子收到魏云洲的求救信却置之不理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魏云洲会死的准备。可如今突然听闻她的死讯,废太子还是悲痛万分,心痛不已。又突然意识到云舒的自称是孤。
“孤?皇妹,你怎敢自称孤,这可是——”他本想讥讽云舒异想天开胆大妄为,可当他抬眸看到云舒身上那套独属于太子的朝服后,剩下的半截话便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他双目圆睁,不敢置信地看着云舒,“你,你竟成了皇太女?不可能,这不可能!”
“有何不可能?谁让皇兄你无情无义,不仁不孝,恩将仇报呢,孤如今是皇太女,未来还是是大周女帝,你欠孤与母后的,孤定会一一都让你吐出来的!”
“不!孤没有欠你,明明是你们欠孤才对!”废太子被刺激狠了,万万没想到云舒竟会成了皇太女,他曾拥有的一切,如今竟都成了云舒的。他面容扭曲,状若癫狂将他生母的死一一道来,“若不是皇后见死不救,孤的母妃怎会死!”
看着他振振有词的模样,云舒不由被气笑了。怪不得前世里,他会为了魏云洲对原身和皇后如此心狠手辣,没有一丝亲情与感恩。原来,他竟认为是皇后欠了他的,害死了他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