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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阿树很少提起他,只有偶尔被问多了,才吝啬地透露只言片语。
但这压根不能打消大家的八卦情绪。
依旧精神奕奕地想要听八卦。
被无数十只眼睛盯着,阿树蒙了一瞬,好笑地瞪了每人一眼,不知道第多少次解释道:“没有你们想的那种关系啦,顾晏洲照顾我,就像哥哥照顾妹妹一样。”
身边的男生笑嘻嘻抢白:“又不是亲哥哥,怎么不能发展成情哥哥?”
阿树白了他一眼,握握拳作势要揍他。
正好这时候外卖到了,几个人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阿树一边快乐地啃着香辣鸡爪,一边翻了翻手机聊天软件,打算将那些还没来得及回复的小红点都看一遍。
而第一排,正好就是顾晏洲的。
“晚晚,你下周是不是有几天假期?”
“最近你期末复习很辛苦,我想带你去安城散散心。”
阿树看着手机屏幕,思索片刻,没有立即回复。
三年前阿树带着顾晏洲去救父母时,顾晏洲提出的条件是要让阿树嫁给他,甚至还在昏黑破旧的巷子里,对她表白说:“我对你一见钟情。”
可后来发生了那样惨痛的事情,所谓婚约嫁娶都只能被迫暂时性的不了了之。
顾晏洲将阿树接到身边亲自照顾。
他也有想过再次提起婚事。但第一年的那段时间里,阿树整个人都混沌恍惚,对外界无比抗拒。阿树能接受他在身边安静地呆着,已经是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做到的。
只能再无限期地搁置这件事。
后来到了大二,阿树逐渐恢复正常,变得会说笑打闹,在人群里也能很快和朋友融成一片。
顾晏洲一边精心照料着阿树的心理状态,一边又蠢蠢欲动的想要重提旧事。
阿树将顾晏洲的想法都看在眼里。
他对她的确是无可挑剔的好。
平日在外人面前无比的淡漠威严,冰冷疏离到了极致。然而在阿树面前,他总是十分温柔妥帖,那双天生冷冽生硬的眉眼,也会为了她而变得柔和。
阿树知道,顾晏洲喜欢她。
但阿树很冷静。
抛开顾晏洲背后的顾氏财团,也抛开小姑娘偶尔浪漫情怀泛滥的少女心,阿树心平气和的扪心自问,她不喜欢顾晏洲。
她感恩他为她所做的一切,但她真的一直没能喜欢上他。
但阿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最初她孤身一人去安城的别墅求他的时候,就答应过他,会永远陪在他身边。
那么,她会做到的。
只不过,她不会嫁给他,仅此而已。
手机屏幕暗了下来。
阿树回过神,单根手指戳着屏幕键盘,乖巧回复顾晏洲道:“好。”
和上辈子一样,除了第一年,后面每年的六月,顾晏洲都会带她去安城待一段时间。
两人住在海边的别墅,除此以外不会有任何其他人踏足那片土地。
顾晏洲这样的行为显然有些奇怪。
但阿树没有问他原因。
如果顾晏洲想解释,他自然会说。
由于别墅没有保姆和管家,在别墅生活的大大小小一切琐事,都由顾晏洲主动包揽下来。他不仅每天亲自下厨做饭,打扫房间地毯,偶尔还会变着花样给阿树做甜点蛋糕。
甚至第一年去别墅度假时,有一天,阿树卧室的顶灯突然坏了。顾晏洲宁可自己搬个凳子,在房间里鼓捣了快两个小时,修了半天没修好,也不肯打一个电话去叫来修理工人。
阿树对顾晏洲的固执感到无可奈何。
但别墅没有其他客房,就连阿树睡的这间房间,都是她来到顾晏洲身边后,才刻意添置家具改造成卧室的。
最后还是阿树妥协,抱着被子去顾晏洲的房间睡了几个晚上。
顾晏洲的卧室,正是阿树最初在花园昏迷后醒来时躺着的那一个房间。室内装潢尽数是冷硬的深灰色,让人光是看着就觉得无比孤独。
两人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阿树半夜辗转反侧许久,才堪堪入睡。
第二日醒来已是中午,顾晏洲早就起床去做饭了。
阿树抱着被子,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正好避免了醒来时一起躺在床上的尴尬。
手机那边很快传来新讯息。
秒回的速度,让阿树不得不怀疑顾晏洲一直在盯着手机。
“那暑假想不想去其他地方玩?”
“我七月在欧洲有个会议,要出差一个月。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阿树一直在吃东西,单手打字很不方便,回复速度很慢。
她看着界面最上方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先简洁地回了一个“不。”
阿树暑假想跟着导师做项目,时间安排方面正好和顾晏洲有冲突。
她正打算继续解释原因,就看见手机那端也停止了打字,界面上重新变回顾晏洲的名字。
过了片刻,顾晏洲也没有问她不想去的理由,而是包容地说:“没事,晚晚在家好好休息,我很快就会回来。如果你临时有什么地方想去玩,告诉我,我替你安排。”
见顾晏洲这么通情达理,阿树也就懒得费劲儿打字,干脆地回了个“好的”的表情包。
胖乎乎的小仓鼠在屏幕里乖巧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