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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并未太在意,如此想来确实有一些古怪。
如果对方真的带着利器,是当要小心一些。
“今夜就让那人在客房里过一夜吧,雨停了就让她离开便是。你们都小心一些,早些休息,若有异样就告于我。”
白袍少年说完也就回房去了。
诸葛均则是站在那,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仲兄这般是为了保护他们,世道乱了。
伯兄离开,从父去世之后,仲兄就总是家长的模样。
仲兄是很有才学的人,但是他却只是带着他们隐居与此,空负他的才学抱负。
诸葛均也曾和他说,他应该和伯兄一般,去诸侯闻达之处施展。
他总是笑着说道还未到时候,到底是真的还未到时候,还是想再照看他们一时,诸葛均也不明白。
看着仲兄的房间之中灯亮了起来,透过窗纱能看到里面的人影。
沉默了一下,诸葛均转身离开了后屋。
房间中白袍少年坐在桌前将一张空白的画布,摊在其上开始做起画来。
画得正是那朔方女,每一次他心神忧扰的时候此画都能让他宁静下来。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此话他常用以自勉,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淡泊之人,但是总有一些牵绊是放不下的。
他画着那画中的飞雪,天下将要大乱,他身为兄长,该是要护得叔弟和小妹周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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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帮你吧。”
诸葛英站在顾楠的身边,看到顾楠想要解下了背上的箱子,伸手想要帮忙。
顾楠的头发湿漉漉地垂在脸侧,让她看不清模样。
“多谢姑娘,这箱子有些重,还是我自己来吧。”
顾楠笑了小,这小姑娘却是好客。
“没事,我力气很大的,你先把头发擦一擦。”
诸葛英笑着抬起手,帮顾楠取下了她背后的箱子,在她看来一个竹木箱子当也不会有多重。
“砰!”
那箱子的身子一解开,就是一股重力从手上传来,箱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诸葛英一个没在站稳,摔趴在了箱子的上面。
小脸涨得通红,却也没将箱子扯动半点,干笑了一下:“这,这箱子,还挺重的哈。”
这竹木箱子有半个人那么高,里面堆满了书本,怎么会不重。
“怎么了吗?”
一个沉稳一些的声音传来,诸葛均从后屋早走了出来。
他刚才在后面就听到了一声闷响,走到堂上就看见诸葛英正拽扯着一个竹木箱子。
抿了一下嘴巴:“小英你又胡闹。”
“没有。”诸葛英嘟了一下嘴巴。
“我这只是想帮忙而已,只是这箱子有一些重。”
诸葛均看着她摇了摇头。
转头看向顾楠行礼道:“还请兄请,我带兄去客房休息。”
“啊,多谢。”
从诸葛均从后方出来之后,他的眼睛就时不时地看向顾楠手中的无格,语气和动作也都小心了许多。
顾楠自然是看得出来的,但是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最近外面似乎又乱了起来,人家小心一些也没有错。
至于无格,该是当年乱时年月之时,随着她在战阵中太久,着落了不知道多少腥血,即使藏在鞘中都会让人隐隐有感。
有时在路上被半大的孩子看到,还会将孩子吓哭,可能是孩子对于这些东西的要更加敏感一些。
道过谢,在诸葛英不可思议的眼神中,顾楠一手将地上的竹箱子提了起来,跟着诸葛均向着院中走去。
诸葛均领在顾楠的身前走着,走到了院子边的一间客房前。
“便是这了,小院地小,还请勿怪。”
那客房不算大,内里的陈设也很简单,但是布置素雅想来主人家是经常打理的。
“如此已经很好了。”顾楠说道,随后想起了什么留心向诸葛均问道。
“倒是说来,还请问小君,此地是何地啊?”
诸葛均先是呆了一下,随后回答道:“此处是南阳。”
说完,对着顾楠拱了拱手:“天色晚了,兄早些休息,在下先告辞了。”
“好,小君且去便是。”
顾楠看着诸葛均离开,在客房的门前站了半响。
南阳诸葛家。
她四处游学倒也见过一些诸葛姓氏之人,所以她一开始也没有多想,不过如果这是南阳,在南阳之中的诸葛家,倒是有一人颇为有名。
轻笑着摇了一下头,若真是这般,倒也是巧。
想着,将自己的书箱放在了门外的边上,自己走进了房里合上了门。
若是能看到,便当是缘由,让他看去便是了。
“砰砰砰。”
白袍少年正坐在自己的桌前画着那画布上的眉目,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声音颇大,打断了他的思绪。
少年从桌案间站起了起来,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叔弟敲门时是不会这般大声,这般敲门的也就这只有家里的小妹,和她说了几次,女子家该是静雅为美,从没听过。
“来了。”
说着,慢慢地将门打开,外面站着的果然是诸葛英。
诸葛英见房门被打开了就把头探了进来,四处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