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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已经很小了,开出了阳光,少了几分阴沉的雨景倒是也有几分好看。
一夜的雨也将空气中的尘埃冲刷去了,使得田间的空气更加沁人。
舒服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她是已经很久没有在床榻上这么舒坦地休息过了。
这些年平日里常年睡在山路边,老树上,那种地方放偶尔洒脱一下还好,睡久了是要叫让人腰背犯病的。
本来她是想要多休息一会儿,奈何一早醒来就发现了自己的门外有人,而且似乎是在等着自己。总不能让人等得太久,就先起身了。
那门外的人是谁。
顾楠也有自己的几分猜测。
昨晚也是听闻此处是南阳诸葛,才将书箱放在门外的,算是她有心所留吧。
既然门外的人看了,便是因缘,这些书也总不能烂在她的手里。
她自己的学识有限,自认为写不出如何著作,能叫人学了去也好作为基础传于后来人,以得奠基和更进。
只不过她不明白,门外的人为何要在门前等她,难道是有何不解之处?
站在门前。
门外坐着昨夜堂上见到的那个少年,此时的他正正坐在门前书箱的一边。
见到顾楠出来,神色微肃,屈身缓缓拜下。
“学生请罪。”
少年的举动让顾楠也愣了一下,半响,才笑了一下问道。
“小郎是何罪之有啊?”
正坐在门前行礼少年低着头,语气平缓,但是认真地说道。
“一罪是请昨日不敬之罪。”
“二罪是请不问自取之罪。”
“这一罪便是算了,我也不是这般小肚鸡肠之人。”顾楠是没有将这少年昨日的不敬放在心上的,在她看来这也算人之常情。
她转而问道:“不过这二罪不问自取,你是取了什么?”
少年的眼中带着几分惭愧。
“昨夜我见阁下门前书箱,心起私念,擅取出了其中书文而观,是以窃学,于此告罪。”
他的头微微低下,等着身前的人生怒和责骂。
但是等了半响,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到最后却只是听到了一声轻笑声。
“呵呵。”顾楠摆了一下手,她是没有想到这少年一大早就跪坐在自己的门前,居然这只是为了这件事。
“这二罪,也便算了。”
“这……”少年平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诧异,抬起了头来。
“阁下……”
那人的斗笠遮着光使得他看不清眼前的人的模样,只是能看到她似乎是笑着。
那书箱之中的书文是如何稀珍和贵重,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便算了?
顾楠指了指身上的衣衫,又看向了房里。
“小郎让我借宿了一宿,小郎家的小妹还为我备了件干净的衣衫,我是还未有谢过。看几本书若是小郎不弃,便当是答谢也无妨。”
少年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轻叹了一声。
“当然是不弃的,不过阁下,这区区衣衫和住处怎能和阁下的书文相比……”
“我觉得倒是值得,我这一本书买了都不知道能换几个钱,只是叫你看上几本就能换上一身衣服和一晚安睡,有何不值?”
顾楠笑着着问道。
少年苦笑了一下:“阁下说笑了。”
那书箱之中的书,在他看来随便挑出一本都足矣叫人争抢了。
“而且,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算是偷呢,这些书没人去学,难不成是让它们就在那箱中烂掉?学问就是让人学的。”
顾楠说着,伸手在少年的肩上拍了拍,说着从他的身旁走过,走向那个书箱。
“心向所学就好。”
第二百七十八章:吃饭的时候讲话会噎到的
少年呆坐了一会儿,眼中露出了许多复杂的神色。
他见过很多名士,但此中之人,都自重书藏,所学更是闭门,只授予弟子门生。
书文和所学可以说就是学士的立身之本,没有人会轻易地教于别人。
寒门子弟想要有所学,除非是投拜于他人门下。
自己若非祖上曾有家业,恐怕也根本读不了书。
他还从未见过眼前这般,将书文看得如此简单的人。似乎所学就是用来教于他人的,谁肯学都可以。
但又或许学问本就该是这般简单才是,本就该只有做学和教学两者才是。
功名利弊,将学问至以如此的,不过是人心之私而已。
少年转过身来,对着那客人。
浅吸了一口气,敬重地执礼说道。
“学生诸葛亮,谢先生授学。”
诸葛亮。
顾楠走到书箱的边上,看着那箱中之书。
这些书她写了该有两百年了,其中所用的心血,她希望能对这世间有些作用。
她那师傅老头求的盛世,她力不能及,见了太多的流离,总希望世人能够好过一些。
看着王朝兴衰往复,太平,从来是不在的。兴,则外伐,百姓苦。亡,则内乱,亦是百姓苦。
所求之盛世,或许就真是一场苦海,前路漫漫,回头无岸。
顾楠在书箱之前蹲了下来,扭过头来对着诸葛亮问道。
“小郎还有什么想看的吗,我给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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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诸葛英早起了一些,一早便已经起来洗漱,做起了早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