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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仲兄。”
诸葛英结结巴巴地看向诸葛亮,手指着顾楠,样子有一些惊慌。
“人,人从画里跑出来了。”
也无怪乎女孩这般模样,眼前的人确实是太像那画上的朔方女了。
当年那朔方女成于长安,画师凭借着一个少年的只言片语画了这幅画,一幅画就画了数年。
每一笔都改了无数次,为了将画上女子勾勒而出,甚至自己修改了古来的女图画法,使得女子的形貌如真,同在纸上活了过来,随时都会回眸看向画外人一样。
这才叫所见过的人都不能忘去,有的人甚至会呆望半日,只为了等那女子回头一眼。
固有人称:美有所缺,未见朔女回眸。
而这幅画用尽了画师其全部的心血,日后他就在没有做过画,又可能,他觉得再也画不出更好的作品了。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如何,那朔方女画中的人真的和顾楠有八九分相像,气质都一般无二。
此时的顾楠坐在他们面前,穿着一身白裳。斗笠取下,长发松散地绑着,几缕垂在脸侧,就如是从画中走出的人一般。
诸葛亮呆涩地看着眼前人,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有一种真的见到了朔方女的感觉。
当年他第一次看见朔方女的画时,也曾是因为那画中的女子只顾把酒,不曾回头而有几分怅失之感。
此时倒是消去了,他似乎是明白他的画上少了些什么。
“咔嚓。”
顾楠夹了一块干菜在嘴里嚼着,却突然发现诸葛兄妹三个的状态都有一些异常,疑惑地抬起了头来。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呵。”诸葛亮笑了一下,他的心情不错,他应该是可以将那幅朔方女画完了。
“没什么,只是先生长得像是我一位画中的故人而已。”
他也没想到这顾先生是一个女子,自己这般盯着看是很无礼的。
将自己的目光收回,不自觉地轻声说道:“是真的很像。”
“画中的故人?”顾楠有些不能理解。
“是,可惜我认得她,她不认得我。”
诸葛亮难得开了一个玩笑,看向一旁还在出神的诸葛均和诸葛英。
轻拍了一下桌子:“你们两个莫要一直看着了,不觉得失了礼数?”
两人在这才反应了过来,诸葛均咳嗽了一声埋头吃饭。
诸葛英则是缩着头,脸上一红,对着顾楠说道:“抱歉。”
“无事。”顾楠笑了一下:“英小妹想看便看便是。”
早食就在这么几声闲谈和轻笑之间过去。
吃完饭,顾楠握着无格,站在门前看着小雨轻摇,细风吹着入怀,有几分浅凉。
偶尔有那么一两滴雨水被风吹着落在她的脸上,是一阵清冷。
诸葛亮站在顾楠的身侧,犹豫了一下对着顾楠行礼说道。
“亮厚颜,书文之中有许多不明之处,想请先生多留几日,可以请教。”
顾楠侧过头看向诸葛亮,微微点了点头,她也有些累,在此处留几日也好,便当是休息了。
受诸葛亮之邀,顾楠在此多停留了几日。
开春的时间总是小雨断续,之后的几日也是如此,一段时间放晴一段时间小雨。空气里总是微湿,地上也总是蓄着积水。
诸葛均有些发愁,他说这几日的雨下的是有一些多了,但是索性下了三两场之后就也没有再多下了。
每日顾楠通常都是坐在堂上和诸葛亮说学,诸葛亮是一个很好的学生,做学之时很是用心,逢明则解,逢疑则问。
对于诸葛亮来说越是将顾楠的书箱往下看就越是惊讶,他真的很难相信这是一个人能够规整出来。
其中的学说和书著都可以自称一脉,甚至有一些足以颠覆古来之学。
他有一次问顾楠,这些书她整合了多久。
顾楠一时不觉,实话实说的说,两百年。
当时诸葛亮看顾楠的眼神,有一瞬间真的就像是在看仙家一样。
索性顾楠又及时绕了回来,说这书箱是她这一脉的百年所传,而她是从她的师傅那里传来的。
教于她,是想要将百家之说规整,传于世人。
诸葛亮对于顾楠额师承肃然起敬,说当是一代伟学之士才是。
而对于顾楠,诸葛亮常是抱着自愧不如的心态。
虽然对方是一个女子,模样也不过比自己稍大一些而已,但是她的胸中所学远非自己可比,每有疑问不解之处,向她问起总能得到解答。
从前他都自认为是同年之中的佼者,如今看来,是他在自己不见高山尔。
不与诸葛亮做学的时间,顾楠时常陪着诸葛小妹出门去玩耍。
去田间抓一些青蛙蝌蚪,弄得一身泥巴。采几片花草又去追上了蜓蝶。在田边一靠睡上半天。
小孩的活力总是许多,诸葛英也难得有了一个玩伴,这些天总是拉着顾楠要出门去。
诸葛亮也只得无奈的叹气,顾楠是把这丫头带得更野了。
她们在院子中种了一棵树苗,听闻长成时是会开花的,至于是什么花,顾楠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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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空放晴了,鸟语清脆,在屋外的树梢上响着。
云层悠闲地飘在天侧,飘得缓慢让人觉得有几分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