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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
小妾。
宝儿。
小叔。
随便哪一个,都可以让安以墨和念离的感情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曲终人散宾客退尽后,壁风还坐在那张桌旁,桌上是他亲手捏碎的茶杯尸骸,他的眸子没有心灰意冷的颓丧,反而闪着跃跃欲试的冷光。
魏思量太清楚这冷光背后的寒意。
“主子,魏红蕊已经解决了。”
“恩。”
“她人已经有些疯了。”
“什么毒这样好用?”
“是——安园的二夫人——”
“那个抱着箜篌的女人?”壁风扬了一下眉毛,“她姿色确是不错的。”
“难道主子没察觉什么?”
“什么?”
壁风没有表情,魏思量那“锦妃”二字挂在嘴边,却是想着主子打小就离开了锦妃娘娘,自然是不大熟悉了吧。
而或那是一段尘封的记忆,被心底的那伤痛死死地堵着,故意地模糊了。
“没什么,主子,您看,今晚,这出戏——”
“唱的精彩,”壁风似还在回味,却笑了,“着实有趣。”
这样的说辞,却叫魏思量骨头都酸了,这预示着陛下又要开始兴风作浪了。
“咱们先来唱一出祖孙三代的好戏如何?穷凶极恶的继母,这样的角色,不知念离,承不承的住——”
“啊?”
魏思量眼珠子一转,终于回过味来,“这就是主子和那小孩子窃窃私语说的话?”
“那可是个有趣的小孩子。”壁风得意的摇头晃脑,“安园,永无宁日,直到她回到我的身边,回到她该站在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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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安以墨依旧是偷偷溜进牡丹园与念离温存,清晨起来,安大少又想加餐,却是被站在床前那双黑乎乎的大眼睛吓了一跳——
惊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宝儿?”
安以墨的声音并不高,可是念离还是猛地睁开了眼,睁开了眼就看见宝儿俯视她的那双眼,背后一阵冷意。
“这是我娘的园子,这是我娘的床,这是我娘的男人,你给我滚走。”宝儿一字一句地说着,说得安以墨脸一阵绿,而念离脸一阵红,可是随后,都是惨白惨白的。
念离下意识紧了紧被子,仿佛不想宝儿看到她和安以墨偎依在床上的样子,这场面真是十足尴尬。但宝儿正踩在他们丢在地上的衣服上,现在想捡起来也不可能。
安以墨从念离身上翻了过来,挡在她前面,摸了摸宝儿的头,试着哄他说:“宝儿,这是爹娘的睡房,你该回到你的自己的屋子去睡——”
“她不是我娘。”宝儿继续仇视地瞪着念离,念离心里好生奇怪,都嫁进来几个月了,怎么宝儿突然间盯上她了?
难不成是昨天壁风教唆了什么?
“宝儿,你娘已经去了很多年了,现在她就是你的娘——”安以墨着实要失去耐心了,心里一直嘀咕,我靠,她不是你娘,我也不是你爹,我们恩爱,关你屁事。
忍住一肚子恼火,看了看面前这孩子,安以墨说服自己要做个慈眉善目的好爹,再次怀柔道:“如果她做的有什么不好,你告诉爹,爹帮着她一起改。”
“她做的什么都好。”宝儿瞥了一眼念离,“所以爹你就忘了娘。”
“我没忘了你娘。”
“可是你本来不跟别的女人睡觉的,现在你和她睡了。”
念离更羞赧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孩子的话实在直白,让安以墨哭笑不得。
“爹是个正常男人,这事你大了就懂了——”
“什么事?”
“呃——”安以墨被反问得说不出话来,念离脸红得发烧,宝儿还是用那双大眼睛四处在扫射,顿时让安以墨和念离都觉得自己是一对奸夫□。
“我要去告诉阿奶。”宝儿的这么一句结案陈词,让安以墨顾不得大清早光腚着跌下床来,双手按住了乖儿子的肩膀。
宝儿目光下移,扫了安以墨两眼,十分淡定地说:“爹,你翘了。”
安以墨悲愤异常。
孩子,要不是我答应过你娘要善待你,我早就把你投井了去了!
念离咬着被子面冲墙烧得火辣辣的,桂嬷嬷,你当初教给我如何对付男人,对付女人,对付上面,对付下面,却忘记教给我,如何对付孩子——
此刻,安以墨只能耐着性子哄着他说:
“这样,如果你不把这件事告诉阿奶,我就不在这园子睡了,好不?”
“那这女人呢?我不想她睡我娘睡过的床——”宝儿继续示威,“和男人——”
安以墨都快头上长犄角了,手微微在颤抖,念离小小的声音传出来,“那我搬出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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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最后流传在安园内外的版本就是,在目睹了爹和后娘在台上亲密地唱戏后,小少爷宝儿终于爆发了。
在一个春光般明媚的秋日之晨,宝儿冲入牡丹园,捍卫其生母的领土,将念离连人带物,附带着婷婷,一起给撵了出去。
念离离开牡丹园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她要搬到哪里去是一个问题。
作为大夫人,她不能随便搬入客房或别院去,就算她肯搬进去,安以墨也是绝对不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