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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夫人一肚子怒火,唰的站了起来。
“毕公子!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这怒火一半是因为安园丢尽颜面,一半是因为这两个男人大打出手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小妮子念离!
壁风刚要抱起念离,突然被猛地一拽,那念离的衣襟,还被安以墨紧紧地揪住。
“敢问毕公子要把我的夫人带到哪里去?!”
那脸扬起来,竟然是一脸地对抗。
壁风阴沉着脸逼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煮雪、惜花和葬月纷纷站了起来,从人后朝着壁风跑过去,只有她们三人最清楚,这是一个怎样的场面。
这一切已经超过对一个女人的争夺,而是有关帝王的尊严。
安以笙和莫言秋也站了起来。
安以笙心头闪过一丝不安,看着这满园子家丁们面目表情的肃穆,突然想到了十年前的那场劫难。
莫言秋脑海里走过的是李大人,能让他来亲自带话,莫非安园招惹上了京城的大人物了?
几个人物在同时朝他们移动,却赶不及安以墨那句话快,那句话,不禁让安老夫人惊呆了,三大宫人和两个男人都惊呆了。
“你可也知道——我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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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离昏昏沉沉地醒过来,先是一个寒战,因为印入眼帘的那张脸,不是她最安心的安以墨,而是她最恐惧的壁风。
他守在床榻前,一直握着她的手,那表情万般复杂。
“别担心,这不是宫里,不过是行馆一个客房罢了。”
念离先要翻身坐起,却被他按下,手腕抬起来,却是有一段红线。
那红线她太熟悉不过了,宫中太医给娘娘们看病时,为了避讳,都要隔着帘子牵着红线。
“这——”
“你方才晕倒了,我叫了太医来看。”
“陛下——”
“你总算肯叫我一声陛下了。”壁风的表情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有些涣散,有些沮丧,还有些愤怒,“那你知道,欺君之罪到底有多大么?”
“欺君?”
念离妄图蒙混过关,壁风却字字句句说的明白。
“方才安以墨那厮死活不肯放开你,我叫人来扯开他,竟活脱脱把他衣服都扯破了,他背上烧过的痕迹,若是我没看错的,应该是影者吧。”
念离骨子都开始发凉,脸却开始冒汗。
“影者记录簿上唯一落网的影者,据说是十年前就背叛影者被除名了,可你知道,为何我宁可放过煮雪,也要找到这个早就脱离组织的影者么?因为我早就从魏皇后那里听到过风声,先帝的子嗣,和这个失踪的影者——”
念离突然间迸出一句:“我愿意和你回宫。”
……
壁风无比苍凉地笑了。
“你即使愿意,你肚子里面他的孩子愿意么?”
念离脸色煞白,一时间头都大了。
“方才太医来看,你已经有月余的滑脉。”壁风居然笑出声来,听上去却是噬骨的寒意,“世人皆笑安以墨疯傻,却不知他才是最卑鄙最狡猾的那一个。”
“那都是先帝逼迫的,和他本无关。他本良民,奈何被权势利用,以全家老少性命相比——为此,安家十年前已经遭过难了,难不成陛下你也会是第二个先帝,也会用这样令人不齿的手段对付手无寸铁的臣民?”
壁风不语,念离紧紧相逼。
“还记得当初,你来找我,说要我帮你。我只说,希望你做一个好皇帝。念离实现了自己的承诺,陛下你呢?”
壁风思索良久,终于抛下这么一句话来,“你可知道,那宝儿就是第二个我自己。”
“可你可知道,宝儿身边还有我。他若有任何威胁到陛下江山的举动,我必手刃之。”念离眼神坚定,语气决绝,“有当日桂嬷嬷的先例,难道您不信我?”
壁风眼睛一眯。
当年桂嬷嬷对逐风恩情似海,无人不知,她们是魏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帮手,可是逐风变换了阵营,却从此和恩师站在了不同的阵营。
早在开始,壁风就要除掉桂嬷嬷,而那时逐风就允下诺言,和今日的话,如出一辙。
当桂嬷嬷欲坏他大事时,逐风也以实际行动,兑现了这份诺言。
“我信你。”壁风深深叹了一口气,“除此之外,我会一直爱你。”
“可你不能让一个残花败柳做你的皇后了,不是么?连妃子也是不能的了。因为天下人都在看着,他们不允你如此。”
“为何你一定要把话说得这样清楚,不肯给我留一点余地。”
“身为帝王,头上有苍天,脚下有江山,你早就知道,没有余地。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壁风。人在做,天在看,命不能违,路却可以自己走。”
“好一番说教,许久未听到,竟有些不适了,看来帝王的耳朵,已经听不见逐风的话,而逐风,也已经成了念离了。”
念离舒展开眉头。
“陛下,念离的人不能给你,名字却为你而取。念离,念离,你还有自己的路。”
魏皇后的那个诅咒,却是成为了现实。
我得到了天下,始终是失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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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梅观到一半,毕公子和安以墨夫妇纠缠不清片刻,一顿厮打混乱,然后一切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