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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悄悄跃到叶初身后,还未动手,就被抬起的腿踹了一脚,她收回向后踢去的脚,解决掉前面,迅速转身。
“今日我就要你们有来无回。”叶初脖子上有道血痕,除此之外,没受什么伤。
叶之澜持剑于黑衣人中心,闻言,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地上带着血渍的尸体。
他偏开头,唇角微微上扬,似有似无地透着莫名的笑意。
领头的那个无疑武功最高,他见手下所剩寥寥无几,心一横,朝叶之澜冲过去。
叶之澜恍惚了下,这个场景很熟悉,当年父亲也是这样持着剑朝他狠狠刺来,毫不留情,无情之极。
可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无情之人比比皆是,叶之澜眉眼淡然地反刺了对方一剑。
令人不解的是,父亲居然大笑起来。
叶初见他躲都不躲,心急如焚,被其他黑衣人纠缠住的她不由得大喊:“叶之澜!叶之澜!杀了他!”
领头人几步并一步,眼看剑就要接触到叶之澜,结果手一顿,硬生生地停在半空。
在领头人倒下去的那一刻,叶初与叶之澜四目相对。
她呼吸微乱,喘着气,冷静地将刺入心脏的剑抽出来,还不忘关心他,“你没事吧。”
此刻,万物看似寂静无声,只余风带动铃铛发出的清脆响音,气氛稍凝。
叶之澜微顿,眸色如常,微微一笑,简单两字回道:“无事。”
果然,在危急关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叶初竟然强行杀掉两个拦住她的黑衣人,然后在最后一刻刺穿领头人的心。
叶初张了张嘴,想问他为何不躲开,为何不动手,明明有取胜的机会却拱手让人。
可对上叶之澜深如幽潭淡似水的眼眸时,千言万语噎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
她没再说话,掏出地图,找楚逆所说的水云洞在何处。
六月本是炎热之日,站在竹屋旁却丝毫不察热意,还若有若无地透着寒气,清风拂过,铃铛声接连不断。
叶初抬头看着竹屋,将地图藏于袖中,抬步朝里走去。
本来她是打算立即出发去水云洞的,但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悲凉之意从脚底涌起,指引着往里去。
叶之澜拉住她,嗓音偏向于温和,先前肃杀之气已然消失,“你这是做什么,不去水云洞?”
叶初垂眸看着拉住自己的手,没挪开,心情有些复杂,敛下眸色道:“我想进里面看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长指微松,叶之澜不再阻,紧跟随后,视线落至她脖子上的伤痕,表情发生些细微的变化。
竹屋里面摆放了许多捣药的石具,药香味愈加浓郁,沁人心扉。
叶初快步走到书桌旁,伸手拿起上面的纸张。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楚瑜。
叶之澜淡淡地扫了眼纸张的内容,眼睫轻颤了下,转移视线,看向别处,仿佛视若无睹。
叶初放下纸张,扫视一遍房间,挪步去衣柜前,犹豫了几秒,抬手打开。
只见清一色都是女子衣裳,而且大多数都是白衣,可见衣裳主人酷爱纯白之色。
既然这里有女子在此住下,那么为何不出来?
拿出一套衣裳,叶初轻轻地抖了抖,阳光从窗牖处洒进来,灰尘散开,在日光下尤为明显。
许久没有人碰过了,说明女子早已不在竹屋,叶初有些失望,将衣裳放回去,关好柜子。
“你可是怀疑这里还有别人?”叶之澜凝视着她,微弯唇,冷不丁开口询问道。
叶初点头,“对,但是现在恐怕只剩下刚才那名男子了,他和衣裳主人应该是有关系的。”
没再停留,她拿着剑往外走,头也不回道:“我们现在去水云洞。”
见叶初还是如此谨慎的模样,叶之澜貌似不解道:“他也中了毒,何须担心他不给解药?”
越过花草丛,蝴蝶受.惊飞开,有一只在空中飞扑了几下,最后落在少女的长发上。
叶初没看到,直视着前方,回言道:“他不像是一个坐以待毙之人,更不像是一个会任人威胁之人,无论如何还是谨慎为上。”
叶之澜看了扎在叶初发上的蝴蝶半响,忽而抬手握住它,不可避免地触到墨发,叶初回首,“怎么了?”
蝴蝶被大手包裹着,动弹不得,叶之澜面色无碍,“没事。”
叶初眼里闪过狐疑,却没说什么,转头回去。
像是感受到死亡即将来临,蝴蝶不停地抖动着,叶之澜垂眸望着自己的手,逐渐用力。
直至里面的东西不再抖动,他才摊开掌心,微风吹过,蝴蝶落地,一动不动,生气全无已然变成死物。
水云洞离竹屋有一段距离,刚到天就暗了下来,水声不断。
抬眸望去,一袭瀑布沿着峭立的岩壁飞泻而下,溅起百千朵银花。
往前走,是承接瀑布的水潭。
叶初走过去,将剑放置一边,用水洗了把脸,立觉舒服了不少。
心头一悸,叶初踉跄了几步,叶之澜伸手扶住她,问道:“你先前受伤了?”
冰凉的触感,引出一阵阵酥酥麻麻,叶初立即推开他,脸颊有不正常的酡红。
她难耐地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轻伤。”
怎么回事,叶初深呼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异样,不是说五日后才毒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