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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叶初回到叶之澜身边,落落大方道:“无论是谁,冤枉了别人就得道歉不是?”
闻言,齐掌门望向叶掌门,似乎想让他出面呵斥她不懂礼数,不过对方始终低头抿着茶,压根不说话。
齐掌门环视一遍紧盯着自己的所有人,迫不得已地憋出一句,“抱歉。”
毕竟身为一派掌门,不仅要以武功服人,还要以德行育人,样子还是得做一下的。
坦坦荡荡道歉终究比视而不见、不当一回事好。
对方好歹也是前辈,叶初不可能再要求别人做什么,道歉大概是齐掌门最大的让步。
松了一口气后,叶初不自觉地抬眼往齐淮天师父那看去,忽见夏芸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仿佛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
她不是被人抓走了吗?
待众人继而离去,叶初走过去,“夏芸姐。”
夏芸颔首,淡淡一笑,“小初。”然后不等她再说话,转身便跟门派的其他弟子离开大厅。
还在的齐淮天摸了摸鼻子,替夏芸解释。
“叶姑娘,其实我跟你有一样的疑问,但师妹遗失了被抓后的那段记忆,昨夜醒过来就在梦谷底下,恰好被巡逻的人救了回来。”
他叹了口气,似乎有很多烦恼,“其他事情还是暂时先放放吧,待她休养一阵子。”师父也是如此说道。
解决完齐雪这件事,叶初也履行愿意跟叶之澜离开梦谷的诺言,回去收拾好东西。
没带多少,两套换洗衣物和一些银两。视线落在梳妆桌的木梳子,她拿起来,轻轻拂过,然后放进包袱里。
猝不及防,心情颇为复杂。
带着目的的喜欢,算得上真正的喜欢吗。或许是因为血媒,才生出那抹喜欢?
可她不是这儿的人,即使受控制在无意识下做出些无记忆的事情,那也不会影响到其他。
也就是说,在清醒状态下,她不会因血媒生出喜欢,动心。倘若有念头,便是自己真实的想法。
抬步走到书桌旁,不得不说梦谷于待人接物这方面做得很好,每间房间都放了笔墨纸砚。
叶初摊开一张白纸,继而研墨,捻起毛笔,笔尖顿在半空,她无从下手...不会写这里的字。
忽然,一道修长的身影投在白纸上,她抬眸看向来人,一时没把握好力度,笔尖重重地落在白纸,墨水在上面漾开。
“你来了,我想留下一封信,好让爹放心。”
叶之澜看了一眼白纸上的墨水,弯下唇,伸手从旁边拿了一张新的,抽掉旧的,铺上去,顺势握住她的手。
惑人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牵动心弦,“你念,我教你写。”
他知道她不会写这儿的字,却没问为何。叶初缓了一阵,别开放在他侧脸的目光,“好。”
过了一会,叶初握着毛笔的手快要发麻了,眼瞧着才写到一半,“要不我念,你写?”
叶之澜垂眸凝视着她,用食指点了点她的手背,示意给他,嘴角弧度不减,“嗯。”
在叶初松开毛笔的那一瞬间,他将一根针放在她掌心里,夏日里,针身偏凉,“我写,你替我刺。”
叶初微懵,没太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刺?刺哪里?”
叶之澜指了指脖子后面,“刺这里,能替我缓解内伤。”言罢,接过毛笔,弯下腰,低着眼儿,将未完成的信继续写下去。
刺脖子?叶初顿觉针犹如烫手芋头,“不太好吧,随便扎针对身体不好,我也不懂医术,万一......”
叶之澜打断她,“我略懂一二。”
话已至此,叶初只好答应,看了看他脖子后面,谨慎地问:“刺哪里?有固定位置的吧?”
这时,叶初已经移到叶之澜身后,看不见他扬起来的唇角,“随意便可。”
叶初心一横,念他也不会让自己伤及性命,于是直愣愣地刺下去。
由于没经验,又是第一次,不小心弄出血,血珠从小小的针孔渗出,吓得她立即抽.出来。
叶之澜轻轻地喘.息了一声,其中夹带着一丝愉悦、满足,“别停,好不好。”
叶初刚想开口问他有没有事,见此,倒是不知说些什么好,他喜欢这种感觉,犹记得之前也是如此。
而且,那声喘.息和那句话很难让人不想歪。她稳住心神,照着他的意思继续刺,直到写完信。
在写信期间,叶初一直留意着叶之澜,中间他分明特意放缓速度,提笔写字慢了不少,好似舍不得。
等叶掌门收到这封信之时,他们已经离开了梦谷。
他并未派人阻止,江湖之事过于复杂,让叶初远离这些纷争不失为一件好事。
要变天了,让他一人面对即可。
这段日子里,叶掌门想通了。
人各有命,寻找灵符碎片一事该放下还是放下吧,路是叶初选的,结出的果她也得亲手摘下来。
元洲山清水秀,大大小小的河道纵横交错,船只来来往往,隐隐约约能听见轻微的摇橹声。
傍晚,河两侧的房屋接二连三地漾出烟雾,烟火气息浓重。青葱翠郁的老树笼罩在淡淡的烟雾中,越发衬得风景不殊。
元洲离梦谷很远,走了陆路再转水路,总共花了十天。
叶初看着手里的两串糖葫芦发怔,系统于前几日告诉她,有一块灵符碎片在元洲,实在太出乎意料,说明齐淮天的地图最后一个地方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