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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他冷血不是没道理的。
毕竟很多人对邪派虎视眈眈,不谨慎点也是不行,要不然哪天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叶初顾不得那么多,踮起脚就要亲叶之澜,这样才能恢复武功,还没碰到,一本书飞掷而来,差点砸她头。
好在叶之澜及时抬手打开。
柳长澈站起来,掩于袖中的手握得死死的,到了这一刻,她竟还想着跟叶之澜亲近,真是放浪至极。
“动手。”他笑容尽失。
就在此时,长老们纷纷走进来,自邪派建立以来,在殿内如此大阵仗还真的没见过,换谁都好奇。
更别说这可事关邪派的安危,身为邪派中的一员,自然得了解一番。
春长老记得叶初,推开围成一圈正欲行动的邪徒,指着她,“哎,你怎么来这儿了?”
沙长老看了一眼地上的锁链,又看了一眼叶初微微露出来的手腕,顿时明白,同时对这件事更感兴趣了。
柳长澈蹙眉,压下心中不满,冷声问道:“你们的事情都办完了?”
“回邪主,已办妥。”他们异口同声回答。
趁他们说话之际,叶之澜伸手置剑身,轻轻一划,一道细小的伤口出现,叶初还没反应过来,手指就放到了唇边。
“喝我的血。”
听了这话,她没犹豫,张开嘴,抿住,用力地吸了几口,口腔满是血腥味,弄得很不舒服。
柳长澈没再理会他们,稳步向叶初走过去。
沐浴过后,他已放下玉冠,只用一支简单的玉簪束发,添了几分谪仙气息。不过由于习惯喜怒不行于色,叫人看了心里直发怵。
叶初被叶之澜护在身后,柳长澈视若无睹,“倘若不想死,就过来。”
这是他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给她的机会。过了今天,就不会再有了,真的不会再有了。
气氛瞬间凝固,沉闷异常。
柳长澈看着一动不动的叶初,笑意染上眼眸,他阖了阖眼,再睁开便是戾意,“杀。”
事已至此,他也找不到任何借口留她性命,原本她就是个变数,会倾覆一切的变数。
既是如此,他还犹豫什么。
风长老越看叶初越觉得不妥,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他摆了摆手,脚下意识地迈出一步,面对柳长澈。
“邪主,敢问此人所犯何事?”一看就是被抓来的,又不是擅自闯派。
邪徒马上止住攻击,虽然邪主下了命令,但长老开口,他们不得放肆,得等待下一次命令,这是规矩。
柳长澈不满风长老多事,语气也重了几分。
他嗤笑反问道:“邪派杀人什么时候开始需要理由了?”
风长老听出话语中的讽意,千言万语噎住,面色黑了一个度。
先前柳长澈刚入邪派之时,他们这些长老对他还算不错的。上位之后,他却丝毫不念旧情。
不过也能理解,欲成大事者,心这个东西尽早舍弃方可,否则早晚会成为致命的软肋。
一旦被人抓住,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死。
一人风急火燎地进来,语调既惊讶也有点喜悦,喘着气道:“邪主,外面来了一人......”
他看了一下柳长澈,面露纠结,有些迟疑,思量着要如何说出口,又觉得怎样都不好。
其他长老看不过去,“有话就说,支支吾吾的成何体统。”
听言,他心一横,说:“她自称是邪主,此刻在大殿内候着,我们不知该怎样处理,只好来禀告。”
柳长澈猛地看向他,又看了看叶初,俊朗的脸透着一丝不可察觉的阴郁,似笑非笑地重复一遍。
“自称是邪主?”
“是!”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一惊,尤其是长老们反应大,春长老带头第一个出去。
叶初联想到之前的梦,记得众人跪拜一名看不清脸的少女,尊称她为邪主。难道就是现在这个?
她有时候会不太能分得清未来和梦,除非里面有可以识别时间的东西,或者有沾上小说大纲的一些内容。
要不然很难判定。
叶之澜微抬眼睫,心绪微动,邪主?他拉住想乘乱逃掉的叶初,低声道:“等武功完全恢复再行事。”
不知柳长澈在做什么打算,让邪徒押着叶初和叶之澜前往大殿。
一女子身穿大红色长裳,发髻中的凤鸾花步摇很是显眼,身段玲珑,纤细素手虚搭在殿中檀木香椅上,背对着他们。
叶初看着这个背影,顿觉有些熟悉,脑海里自动浮现夏芸的名字。
还没喊出口,对方就回首了。
夏芸额间点缀着凤鸾花钿,眼波欲流,愈发衬得五官明艳,风采动人,气质非凡。
长老们自然是有疑问的,不过事情还未有定夺,况且柳长澈还是邪主,倘若眼前的女子真的是失踪归来的邪主。
那么邪派将会有两位邪主,他们该追随哪位?
这是个问题,人心都是复杂的,虽说邪派是由前任邪主建立的,但她失踪了良久,柳长澈治理邪派也有段时间了。
邪派越来越强是不容忽视的,他们实为纠结。
夏芸站在高处,往下看,她笑了笑,脸颊处漾出浅浅的酒窝,嗓音温柔,“我回来了。”
叶初记得清清楚楚,大纲上没有说过夏芸是邪主,她敢肯定自己没看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