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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师父嘴里说出来的消息,从未出过错。
她既然这么评价伦山蛊后,那这伦山蛊后的毒,必然就真的十分厉害。
“这一场,我不干了。”娇黛黛想起她师父对伦山蛊后的评价,再多的赏银,都没办法吸引她了。
“昨夜累了一晚,各位,我就不奉陪了。”娇黛黛向众人拱了拱手,起身去了后院。
娇黛黛离去,众人面面相觑。
大堂里,一时噤若寒蝉。
半晌后,谈话声逐渐恢复,众人神情恹恹,吃饭早饭,就一哄而散,全结账离开了东福客栈。
这些人,显然是把娇黛黛的话听了进去。
*
况曼和孟九重吃完饭,并没急着退房,二人上楼,回了厢房。
房门关上刹那,况曼神态蓦然一变,双手环胸,笑盈盈地瞅着孟九重。
看着笑而不语的人,孟九重有些无奈。
将书箱搁到桌子上,孟九重试探着问:“一月不见,阿曼变化真大。阿曼一手鞭子,舞得出神入化,阿曼是否恢复了以前的记忆?”
阿曼记忆神智清醒并没多长时间,她这速度与她那一手鞭法,极有可能,是在她失智之前就学会的。
……她恢复记忆了吗?
况曼呵笑一声:“问我之前,你是不是该先告诉我,这书生皮囊下,是何时装进一个江湖侠客的身份的。”
“这才阿曼的真实性格吗?”孟九重紧盯着她的脸,企图看出一丝异样。
况曼坐到凳子上,坦然承认:“你可以这么认为。”
“倒是我眼拙了。”
孟九重眸子轻轻垂下,不动声色地问:“那阿曼到底有没有恢复以前的记忆?”
“你很在乎我以前的记忆?”况曼凝眸看向他。
孟九重没有否认:“是很在乎。阿曼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你是我与义父在悬崖边救回来的话吗?”
“记得。”
况曼颔首,心里透出疑惑。
他们捡回傻女,难道还和傻女曾经的记忆有关系?
孟九重见她谈到这个话题,神情自若,当即便知道,她依旧没有恢复过往记忆。
倘若恢复了记忆,她的反应,决不可能这般平静。
毕竟他与义父救回她时,她身上的伤怵目惊心,昏迷前定是受过折磨。
孟九重眼里带起丝踌躇。
犹豫了一会儿,举步坐到况曼对面的凳子上。
“阿曼既有自己的主张,那有些事,我便不再隐瞒于你,你听后,自行做主。”
孟九重深眸划过沉重,仿佛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中,深邃双眸冉冉升起仇恨。
孟九重娓娓说出掩埋在心底的过往……
低沉嗓声,仿佛在述说别人的故事。但莫名的,却透着让人窒息的空寂,宛若一块巨石压在心脏之处,让人喘不过气。
耳边的讲述声,让况曼了解到一段尘封的江湖恩怨……
父母被害,被父亲的结义兄弟带回,回来路上,遇到一个受伤女童,本以为能从这女童身上解开父母死亡之谜,却不想空欢喜一场。
难怪他那么在乎傻女以前的记忆。
原来傻女的记忆,是他报仇的希望。
关于他们救人原因,况曼不置可否。
甭管他们当时是以什么心态救的人,却实实在在给了傻女活下去的机会,并养育八年。
这八年,杨御和孟九重待傻女很好,并无一丝嫌弃。
这凭这一点,她这个受傻女恩惠,占了她身体的异世来客,就没资格去埋怨或是质疑他们。
傻女如果死在八年前,那她可能就没机会重生。
孟九重讲完二人为何会成为义兄妹后,视线聚拢,看向况曼:
“我和义父在救你的地方,发现了一块女性衣服布料和一支发簪,以现场痕迹来看,与你同行之人应该掉下了悬崖。悬崖下是昭江,那时正是昭江发水季节,江水汹涌,掉下去的人,生还的机会极小。”
况曼听完故事,沉默了一会儿,郑重地向孟九重道:“谢谢你们当初救我。”
孟九重看着郑重道谢的人,神情闪过复杂:“你可有想过,去寻找真相和……”
“没有过往记忆,我没办法感同身受,此事,以后再说吧。”况曼阖下眼帘,淡淡道。
真相……
如果真相有那么好找,他和杨御就不会把希望放一个痴傻女童身上了。
不过……
傻女在神智不清,浑浑噩噩下也惦记着她阿娘,这份女儿对母亲的牵挂,她怎么着也得为她圆了。
罢了,以后有机会,去傻女出事的地方看看,就当……全了傻女的母女情吧。
况曼压下胸中感慨,随即话锋一转:“你说这些,和你被赤阳堡围杀有什么关系?”
孟九重看了看况曼:“我师父十五年前受奸人所害,身中剧毒,每隔三日就会毒发一次,他目前就住在阿凤村后面那片深山里。”
“这就是你每隔两三天,都会消失的原因。”况曼闻言,眼里闪过恍悟。
难怪他大半夜总搞失踪,原来阿凤村山后面还住着个人啊!
“你知道——”孟九重很意外。
况曼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死人,身边人时不时失踪,我得有多大心,才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