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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忙着赶路,皆想在天黑之前抵达最近的县城。
马儿的哒哒声,在官道上络绎响起, 又走过一处峡谷。前方一处茂密的树林里,几道喝叱声,隐隐约约传来。
紧接着,便是几道刀剑相撞的声音,叮叮当当响起。
况曼一拉缰绳,勒住马,虚眯着眼,眺望远处:“前面出事了?”
“泾山很复杂,武斗时常有发生。”郁战吁了一声,拉住马,也往前方树林看了去。
况曼丹唇紧抿:“现在怎么办,咱们是直接过去,还是等他们打完了,再走?”
这里确实有些乱。
都说陇西人尚武,但在陇西时,她就没瞧见啥打架斗殴,但入泾山一天不到,土匪她见到了,打架也遇上了。
……好吧,况曼是个没什么自知之明的人。
也不想想她在陇西一天三杀,那仿若罗刹的凶恨样,稍有点眼力的,这个时候都不敢热血上头。
“我过去看看。”郁战夹马,就欲去查探前方情况。
话刚落,那打架的人似乎转移了战场,内力相撞的余波,陡然从树林里蹿出,几条人影,须臾间飞纵了林子。
出来的人一共有七个,都是男子,前方两人衣衫狼狈,身上还挂了彩,其中有一个嘴角处溢着血,看上去伤得很重。
在他们身后,五个彪形大汉大汉,气焰嚣张,急急而追,仿佛夺命的阎王。
这五个人都是武林人,拳脚功夫不弱,而那两个受伤者,则一副世家公子的装扮。
两波人一出树林,况曼三人当即便分析清了情况,虽不知他们打架的缘由,但很显然,那两世家公子遇上了追杀。
这两世家子弟会点拳脚功夫,但都不怎么高,在况曼眼里,也就勉勉强强。
都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可是……抱歉,孟九重不是爱管闲事的性格,况曼同样也是个事不关已,就懒得动的。
两人都没打算管这波事,他们不动,郁战自然不会动。
况曼见着突然冲出树林的人,表情木了木,随即瞅见他们打了过来,拉着马儿绕到了旁边,给他们挪地方,方便他们大展拳脚。
孟九重和郁战见状,也打马退远。
按说,他们三人都退这么远了,打架的人,怎么着都殃及不到他们,结果……也不知是误判了,还是两波人打架打得太投入,边打边前进,楞生生打到了况曼他们所在的地方。
不但如此,几人动起手来波动还极大。
这不,不知是谁发出一掌内力,结果这掌力被对手避开,咻地一下往孟九重骑的马腹打了去。
况曼眸子骤然一缩,身体本能绷紧。当即便欲当出手,将这掌力绞杀掉。
孟九重目前毫无内力,虽然察觉得极时,但手脚反应却不如内力傍身时那么敏捷,掌力都快拍到马腹,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这里,一旁郁战掌力倾泻而去。
浑厚劲风袭扫,危及关头,楞生生将那拍向马腹的掌力给绞杀在了空中。
旋即,他长剑一晃,一道骇然剑气,猛得一下,在地上划出一道宽阔剑痕。
剑痕下方,还有两个字。
【相杀?】
况曼看着郁战不吱声,以字发言的模样,唇角轻轻扬了扬。
真想知道郁方是怎么养的郁战,把这小伙子养的这么精明。
说起来,他们三人伪装,她和孟九重一个伪装成了不会功夫的小妇人,一个伪装成了文弱书生,三人中只有郁战,是一眼就瞧得出来,会功夫的。
而且气势大开,看着还有些凶恶。什么都伪装的很好,可唯独他嘶哑的声音,没办法伪装。
不能伪装,那便只能不发音。
偏偏不发音吧,遇上这种打架的场合,又得他出面交涉……
不过,交涉好像也难不倒他,一个照面,就学会了青蒙那一套,以剑气写字的方式来和人沟通。
【相杀】二字,苍劲有力,每一笔,第一画都犹如刀刻,又大又醒目,几个打架的人,想当看不到都不行。
“少侠,救命……”
两个世家公子看到郁战出剑,仿佛见到了救星般,搀扶着,跌跌撞撞向况曼他们冲了过来。
“少侠,这几个人是山里土匪,他们穷凶极恶,杀人越货,还请少侠出手相助。”
跑过来的同时,这两人似乎已接近体力不支,狼狈地撞到了孟九重的马儿上。
马匹受惊,狂躁的叫了两声,前蹄猛然一抬,孟九重恰在这时,身子忽地摇摇晃晃,一副被颠簸地快要从马上摔了下来的模样。
况曼见状,脚在马镫上一蹬,便要跨马过去救他,谁知,孟九重却突兀抬头,轻轻朝况曼摇了摇。
他摇头的幅度极小,看着似乎是受不住马儿昂头的冲劲般,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私下里朝况曼递出的讯息。
况曼见状,眸子微紧,但到底还是顿住了动作,只仿佛受了惊吓,“啊”的尖叫了一声。
声音听着无助极了。
而郁战则是本能地,飞身一纵,跃到孟九重的马上,紧紧拽住缰绳,安抚住马匹。
孟九重的脸适时变得煞白,本就看着单薄的身子,在这一场变故后,仿佛更弱了。
郁战将马安抚好,他双目冷凛地看着那两个惊到马的人,剑光一闪,仿佛被激怒了一般,冷酷道【再往前一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