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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曼已有了过往记忆,父女二人相处起来,没了初见时的生疏,相处格外温馨。
唯一有些不和谐的,便是况飞舟看孟九重的眼神。
他不待见孟九重。
甭管孟九重是不是孟泽的儿子,在况曼向那些堂主们介绍,他是她夫君时,况飞舟心里就生起了不爽。
这不爽,要不是今儿时机不对,他绝对会和孟九重来一场,岳父与女婿间的切磋。
况飞舟的不爽,况曼自然有察觉到,不过,她装做啥都没看到,让孟九重自己去应对。
一个夫君,一个老爹,她敢帮谁……
谈完正事,父女俩外加孟九重又在山上逛了一会儿,就回了飞鹤谷。
况曼离开八年,但幼时她在圣慾天所住的居所,况飞舟一直让人收拾着,今日回来,她再一次住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陈设依旧,主人却已长大……
至于孟九重……在天黑后,就被况飞舟以有事为名,给喊走了,喊去了哪里况曼不知道。
*
半夜时分,一具微凉的身体,钻进了被窝里。
回来的人内息有些凌乱,俊雅脸庞上还多了一团淤青。
“阿爹打你了?”
况曼睡得迷迷糊糊,半虚着眼,看了一眼上床的人,刚一看过去,入目就见他左颊上的紫青。
况曼眨眨,顿时清醒了。
“嘶——这脸上都带伤了,这一场,不好过吧。”况曼有点心痛。
伸手,小心翼翼揉了揉他的脸。
“无碍,让他出口气也好。”孟九重抓住她手指,轻轻啄了一下。
他抬眸,漆黑眸子注视着她的脸,道:“阿曼,选个日子,咱们再成亲一次吧。”
况曼愣了一下:“再成一亲?”
孟九重半阖下眸子,道:“嗯,教主说我没向他下聘,咱们这是名不正言不顺。”
况曼眨眨眼:“……!!”
她和他名副其实,都躺一个被窝里面了,怎么就名不正言不顺了呢。
这时候要聘礼,是不是晚了一点。
……怎么感觉阿爹有点无礼取闹了呢!
“所以,咱们再成婚一次吧,你再嫁我一次,好不好。”
男人带着几分诉求的嗓音,让人沉醉,况曼眼睛泛着微光,小脸微侧,唇瓣安慰地轻轻贴在他脸颊上。
“好,等带回阿娘,咱们再成亲一次。”
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似乎驱散了身边人的委屈。
孟九重眸底还含起了一抹得逞的微笑,一个翻身,俯身而上。
床幔随着他的动作,飘然垂下,将床上的两人,衬托得朦朦胧胧。
只隐隐闻见几声喘息声……
*
圣慾天纪律严明,并没有那些乱七八糟,扰人心情的事。
现下青蒙他们都不在教里,况曼回来,除了第一第二天,会会以前的阿叔阿伯,其它时间,她和孟九重钻进了圣慾天的书楼,和况飞舟一起查找有关泪藤的线索。
在此期间,况曼从况飞舟这里也听到另一件事。
那便是一天机墓……
天机墓这个名字,况曼和孟九重都不陌生,二人在百濮时,便已经从昆苗那里听说过这个墓。两人都猜测,青君所守之墓,应该就是回纥大祭师汲汲营营这么多年,弄出几家悲剧的源头。
果不其然,况飞舟言,青君所守之墓,确实是天机墓,天玄令就是开启天机墓的关键。
天玄令是魔教的东西,但这东西,几百年都被魔教当成信物在用,想从中解开天玄令的秘密,根本就不可能。
直到青君到来,况飞舟才从青君所告诉的一些信息里,解开了天玄令上的谜团。
事情没他和穆元德猜测得那么复杂。
天机墓,是第一任教主和他爱人的夫妻墓,墓里确实有很多东西,但那些东西,已过几百年,能不能用还是个问题。
青君那一脉青姓之人,乃是守墓人。世世代代遵从着第一代圣慾天教主的命令,守着天机墓,但他们真正所守的,却只是第一任教主离世之时的心愿。
第一任教主,不想他日觊觎墓中东西的人,去打扰他们夫妻,所以才安排自己的忠仆守在墓外。
但这最初的原因,几乎已经没有人知道,甚至连青君,都以为自己守的,是一个埋葬了无数宝藏的墓。
乌山青氏守墓人,只为不让外人打扰夫妻亡灵。而圣慾天的青氏,只是在天下大乱之时,去开墓,取出墓中的东西,以对外敌。
这是第一任教主,留给中原天下的一份保障。但是……这些东西,通通随着时间流逝,被人遗忘了,连圣慾天内部,都完全不知道这些事。
第一任教主当年留下给乌山青氏的话,便是当墓地打开,青君他们这一脉,便不用守墓。所以,乌山一脉,一直在等着那能开墓的人去开墓。
圣慾天里,青锋他们那一脉在两百年前,曾出现过一次断层。
那一任青师伯练功走火入魔,神智不清,东一句,西一句,只交待下一任青姓继承人,他们在等着一个青塚,当青塚现世,便是他们应尽责任之时。
不完整的信息,让况飞舟久久解不开天玄令的秘密,要不是有青君补充,就凭青锋所知道的那点凭线索,有关天玄令谜团,能解得开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