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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谢云淑想了很多,她隐隐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很不妥,但又拉不下脸道歉。
再加上,她对江扶月的感官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好,短时间内很难扭转这种固定印象。
进不得,退不得,卡在中间不上不下,所以浑身别扭。
既和善不起来,又没有立场逞凶。
谢云淑闷闷地应了句:“……我知道,不用你说。”
谢云藻点到即止,没再多说什么。
很快,“来了——来了——”
佣人兴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谢家人一瞬紧张。
老太太:“你看看我发型乱没乱?”
老爷子:“没乱没乱,那我的领结呢?歪没歪?”
“好像有点……”
“那你帮我调整一下。”
“……好了。”
谢云藻也下意识屏住呼吸,期待地望向进门处。
钟云益在她耳边低笑出声:“用得着这么紧张?知道的以为你见未来弟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见儿媳妇儿呢?”
“胡说什么?正经点。”
“啧……钟子昂那个家伙昨天通宵打游戏,你怎么不管?就知道训我。”说着,他还委屈上了。
谢云藻白他一眼:“你可真是越活越出息了,处处都跟儿子比。”
“如果不是你双标太明显,我能跟他一般见识?”钟云益轻哼。
自打钟子昂参军入伍后,从中二问题少年变成根正苗红的小帅兵,不管钟家还是谢家,对他的宽容又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上个星期,臭小子开始休假。
成天泡在家里玩游戏,扫把倒了都不扶一下(虽然他也不扶),但谢云藻就跟没看见似的,由着他自由散漫,懒惰度日。
钟云益说他两句都不行。
“儿子大半年都在部队,过得那么辛苦,回来放松几天怎么了?”这是谢云藻原话。
得!
老子如今惹不起儿子了!
“别打岔,”谢云藻目露警告,“小九他们来了。”
钟云益耸耸肩,抬头看向进门处,眼底却有一抹深邃飞快闪过。
谢定渊和江扶月一进门就受到了热情接待。
当然,主要还是江扶月。
“哎哟!月月你也太客气了,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
既然是上门做客,最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江扶月准备了两瓶波尔多干红,还有一个果篮,全部由谢定渊拎着。
不算贵重,但也绝不失礼。
她笑了笑,大方喊人:“叔叔,阿姨,新年好。”
“新年好,新年好!”符婉袖一个劲儿点头,笑得满脸褶子。
谢振东更实际,夸了声好孩子后,直接塞给她一个红包。
很轻,也不鼓。
但接过来,拿在手里那一刻,江扶月就知道了,里面不是现金,而是张银行卡。
接着,谢定渊向她介绍了自己的七个姐姐。
从谢云藻开始,一直到谢云溪。
是的,常年在外跑新闻,主持节目,全世界到处走的谢云溪,今天也到场了。
比起前六个一看就养尊处优、生活富足的姐姐,谢云溪看上去健康开朗,活力四射。
江扶月挨个叫人。
谢云藻一听,顿时眉开眼笑,拉过她的手,很是亲昵:“不用这么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来来来,我们去客厅坐着聊。”
江扶月随她往里走,同时也在打量她。
女人眉眼间带着几分莫名的熟悉感,很快,她反应过来这是钟子昂亲妈。
谢云湘和谢云澜落在后头,姐妹俩正小声咬耳朵:“咱们家小九眼光真不错,以前老太太还开玩笑,说他快三十了恋爱都没谈过,未来只怕要娶个仙女。结果还真被他捞到个仙女。”
“敢情以前不谈是看不上,这一旦看上了,瞧见没?鞍前马后地跟着,跟个傻驴蛋子一样,好像谁要跟他抢媳妇儿似的。”
可不是鞍前马后吗?
全程跟在江扶月身边,拎酒,提果篮,还帮忙拿包。
谢云湘有点酸了:“我家那个几十年了,出门逛街没有一次替我拿过包,说什么娘们儿唧唧的,有损形象。”
谢云澜轻叹:“咱们小九总算开窍了。”
不要拿什么“钢铁直男”当借口,再刚直的男人遇到心爱的女人,也会情商爆棚,化成一堆棉花糖。
如果没有,那肯定是因为不爱。
或者说,不够爱。
江扶月被迎到沙发坐下。
几个姐姐陪坐在她身边,谢定渊反倒被挤开了。
“……”
老爷子和老太太坐对面,微笑盯着她,越看越满意。
江扶月记性好,很快就把每个姐姐,排行第几,长什么样,叫什么名一一对照,记得清楚无比。
特别是谢云渲和谢云渺,两人长得很像,江扶月却能够一眼辨认,并准确叫出她们的排行。
谢云藻看在眼里,还挺惊讶。
可转念一想,这姑娘可是跟小九一样玩学术,混科研圈的,智商没得说。
那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
除开大人之外,今天小辈们也来得挺整齐。
论辈分,他们都该叫谢定渊一声“舅舅”!
其中不乏熟面孔,比如江扶月的舍友兼同学岑乔乔,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明维、岑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