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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飞快往前,长夏躬身缀了上去。
二爷却是强自压了压心头的怒意和惊恐,抿了抿唇角才道:“大哥知道了吗?”
“回二爷的话,小的们岂敢擅专?”
“那,大哥是什么意思?”
长夏却只躬身拱手低头,再做了个请的姿势,并不再多话。
二爷愣了愣,面上说不出是个什么表情,只得跟着进了荣福堂。
三兄弟聚在佛堂门口时,二爷和四爷看着站在佛堂门口的三爷一脸灰败,便知今日只怕难得善终。
四爷想了想,才急急问道:“阿娘在里面吗?”
三爷点了点头,又道:“叫了门,不开,只叫我走。”
“真有……别人?”四爷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三爷又点了点头,四爷看着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长春道:“你们先走吧。”
长春却只躬身拱手道:“王爷交代了,这两个人,我们一定要拿了,很有可能是他国细作。”
二爷和三爷对视了一眼,都瞧见了对方眼中的愕然,四爷只压了嗓子吼道:“你们怕不是失心疯了,我阿娘一个后院妇人,你们……”
长春继续道:“这也是王爷最不愿看到的,否则的话,咱们这王府,只怕……”
二爷只觉后背凉透了,咬了咬牙,扬声道:“阿娘,开门吧,不然的话,儿子就要破门了。”
里面突然一声爆喝:“你们这些畜生,你们怎么敢,本宫是你们阿娘……”
二爷脸上僵直铁青一片,抬起手,无力地挥了挥袖子。
长秋得了长春示意,两步上前,开始踹门,三五下之后,才踹开了那扇紧闭的朱红大门。
四爷当先一步,推开门,大步流星冲了进去,却被屋里浓重的檀香味儿,熏得咳出了声。
室内烟雾缭绕,那两个绣娘抱在一起缩成一团,躲在屋角一声都不敢出,仿佛只要这样,便能隐了行藏。
安北王太妃坐在靠墙的那张软塌上,正对着点燃的佛香的神龛,那尊玉佛,垂着眼帘,那怜悯众生的目光,直直望向那张软榻,榻上的锦被,散乱地堆在榻角……
四爷瞧了瞧身上的锦缎华服尽是褶子,面目一片狰狞,已经被浓烟熏出了眼泪的安北王太妃,再看了看那尊佛和那个香炉,张了张嘴想喊人,想了想,又自己动了手,把那香炉搬了出去,再回来,也不搭理直愣愣站在屋门口的二哥和三哥,又把那尊佛像请到了外头。
安北王太妃看着搬了佛像往外的四爷,声音嘶哑地低喊道:“四哥儿,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给你准备了好多银子,我都跟你媳妇儿说了,往后,往后阿娘只指望你了……”
外头二爷听见这句,只觉头皮发麻,一脚踏了进来打断道:“你们不是要人吗?赶紧带走。”
长春示意了长秋和长夏,二人先后进了门,从墙角把那缩成一团的两人分开,再拉了起来,二人怀里抱着的东西滚落到了地上,赫然就是那两个团成馒头一样的东西,还在地上弹了弹,正落到四爷脚边,四爷愣了愣,眯眼看清之后,飞起一脚,把那东西踢了老高,再落到了墙角。
那两个怎么看怎么都是曼妙婀娜的身形,直被四爷这一脚,吓得肝胆欲裂,跟筛糠一般抖了起来,头也不敢回,直往外蹿。
四爷才又吼了一句:“等会儿,给爷站住。”
长夏看着四爷满脸戾气,便心知不好,刚要再推一把,四爷却一个飞身上前,两脚同时飞起,踢向那二人裆部,只听得两声惨叫,二人干脆倒地,晕了过去,那粉红的衣裙,迅速被染成了红色。
四爷这才死了心,头也不回冲出了这屋子,长春跟了出去,却只见四爷才冲了几步,便趴在游廊的栏杆上,开始狂吐不止……
这瞬间发生的事情,只让被打断了言语的安北王太妃愣了一愣,便冲着屋里剩下的几人吼道:“出去,你们这些畜生给本宫出去,本宫生你们养你们,你们却帮着那个兔崽子,拿捏到你们阿娘的头上。他能把位子让给你们吗?你们怎么不死,他怎么不死,他们怎么不死……”
二爷看着长夏长秋把那昏迷不醒的两个弄到了门外,听着里面歇里斯底的喋喋不休,真是一句话都难说出口。
三爷这时才终于跨进了门,躬身拱手道:“您别说了,您这是魇着了,您自己在这里先歇歇吧。”
片刻之后,长秋从外头锁紧了那道门,跟在众人后头,走到了外头。
二爷和三爷满脸苦涩,看着还在吐的老四,心中翻江倒海,却是只能满口发苦。
倒是三爷还略微清醒,清了清嗓子问了长春道:“这两个人,我们兄弟,能跟着一起审吗?”
长春拱手道:“今日夜里,王爷指了紧急军务的,几位爷得各自把差使办了,才好到王爷面前复命。三位爷放心,这府里,王爷都安排好了,定不会乱的。”
三爷听了长春这两句根本不挨着的大喘气,心里惊了惊之后,反而突然定了。当即拉了二爷,往四爷后头,慢慢拍着四爷的背安抚道:“吐吧吐吧,都吐完了,倒还好受些。”
“四弟可还扛得住?大哥还指了差使,今日夜里,咱们就得去办了。”三爷温声继续道。
四爷猛地一挥手,打落了三爷的手喊道:“我不去,你让他自己去,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