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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唇,不偏不倚的从他唇上擦过,却又被他得意的摄住,以最快的速度,轻咬了一口。
笔杆子一丢,腰间的力道骤失,靳月本能的站起来,疾步退后。
傅九卿不慌不忙的拿起纸张,瞧着上头写着密密麻麻的「滚」字,眼底的光旋即柔和少许,他侧过脸看她,唇角牵起一丝浅笑,“月儿的字,写得真好!”
可这明明就是他握着她的手写的,夸她,不就是夸他自己吗?
靳月抿唇,“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过来!”他将纸张折起,转而递给她,“把那张字据放别的地方,把这个……放你的包里。”
靳月愣了愣,回过神来,手脚麻利的将字据取出。这字据她收藏得极好,外头还特意用油纸包裹着,怕万一下雨或者泡水,坏了就糟了。
回到傅九卿跟前,靳月瞧着他亲手将折好的纸,放在她的随身小包内,然后牵住了她的手,裹在他的掌心里,“明白了?”
之前不明白,若是现在还不明白,那靳月可就是个傻子无疑。
羽睫微扬,靳月眉心微凝,“顾若离是故意来找我的,奉命来取回字据?”
所以顾若离那一扑,根本不是想扑她,而是想扑她的小包,拿这张字据?
“她是如何知道的?”靳月满脸不悦。
这阴险的女人!
“傅家人多眼杂,知道又有何难?”傅九卿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明显冷了几分,指尖却轻轻挠着她的掌心,如同把玩似的。
靳月快速抽回手,心头砰砰乱跳,“真是卑鄙!”
瞧着她略带切齿的模样,傅九卿忽然笑了一下,“为不值得的人生气,岂非正中他人圈套?月儿的小爪子,可是很锋利的。”
靳月瞧着自个修剪得极好的指甲,好像……很有道理。
出去的时候,靳月忽然回头问了一句,“对了,那些兵书呢?都去哪了?”
突如其来的一记眼刀子,惊得靳月撒腿就跑,“当我没问!我什么都没问!”
不就是问一下,犯得着这么凶?!
瞧着靳月跑出书房,霜枝忙不迭迎上去,“少夫人?少夫人!”
“我没事。”靳月捂着心口,忽然觉得此前的心头阴郁,竟被一扫而光,将双手伸到阳光底下。
她的,爪子!
君山侧过脸,正好看到窗后的人影浮动,低头不敢多言。
……
燕王府……
“拿回来了吗?”宋宴黑着脸。
谁知,顾若离却是一瘸一拐的走进来,面色发白的行礼,“若离没用……”
“你这是怎么回事?”宋宴快速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将她搀起,摊开她的掌心,瞳仁骤然微缩,血淋淋的掌心里,还有些未被挑去的细碎沙石。
“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顾若离白了一张脸,含笑抽回手,“小王爷别担心,待清理了伤口,若离再去找姐姐要回来。那东西,就在姐姐的随身小包里,跑不了。”
宋宴喉间发涩,责难的话到了嘴边,愣是再也吐不出来。
“程南,去请大夫。”宋宴轻叹。
“不用请大夫了。”顾若离忙道,“小伤罢了,琥珀会帮我处理的,小王爷……别惊动了王爷!”
眉心狠狠一皱,宋宴终是点了头,便让程南去拿了药箱。
掌心里的沙石混着血,挑的时候难免会扯着皮肉,顾若离咬着牙,额角的冷汗涔涔而下。
俄而许是宋宴的动作重了点,她瞬时倒吸一口冷气,吃痛的低哼了声。
宋宴拿着镊子的手微微一颤,“弄疼你了?”
“没、没事,我忍得住。”顾若离咬咬牙,眼里噙着泪,眼瞧着是一副倔强的模样,合着她那张美丽的容脸,让人很不忍心。
“若不是那五少夫人,侧妃怎么会伤成这样?”琥珀倒是先哭了。
顾若离面色陡沉,“多嘴,出去!”
琥珀张了张嘴,终是行了礼退下,走的时候,一边拭泪一边抽泣,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她伤的你?”宋宴面色沉冷,眸色更是幽沉。
顾若离连连摇头,急忙哽咽着解释,“没有,姐姐是傅家的少夫人,身份尊贵,为人又客气,怎么会伤我呢?是琥珀那丫头乱嚼舌根,小王爷莫要往心里去。
我只是小伤,委实不打紧,但若因我而伤了小王爷和姐姐的情分,那若离才是真的是万死难辞!”
宋宴捏着棉签的手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指关节泛起瘆人的青白。
第77章 恩人
一句傅家的少夫人,足以点燃宋宴心中的怒火。
他如今最忌讳的,就是傅家少夫人这五个字,就好像人人都在提醒他,即便这就是他的靳月,他也只能远远的站着,不得靠近。
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因为一句「少夫人」,就成了别人的东西?
“小王爷?”顾若离声音轻柔,泪眼朦胧的瞧他,“是不是若离说错了什么?”
宋宴回过神来,冷着脸放下手中棉签,又取出膏药,默不作声的为她上药。
“小王爷?”顾若离落下泪来。
美人落泪,梨花带雨,谁能不怜?
宋宴瞧着她,终是自己喜欢过的女人,心里软了下来,面色渐缓,“别说话,先处理完掌心的伤口再说,可还有别的地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