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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归园?”这三个字,漠苍倒是认得,“这里面是什么地方?为何要上锁?还有,弄得这么漂亮,是你家公子的媳妇住着?”
“你打听这么多作甚?”管家黑着脸,“是不是要让咱们把你绑起来?”
“我都跟你家公子达成协议,算是联手了,你们还这么见外做什么?我们南玥人,一言九鼎,答应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反悔。”漠苍探了探头,“哎,里面是什么人?”
管家瞥一眼左右护院,护院会意,二话不说就扣住了漠苍的左右肩膀。
“废话这么多,把他的嘴给我堵上!”管家轻哼,“带走!”
漠苍呜咽了两声,就是随口问问,犯不着又把他绑起来吧?!
被丢进屋子里的时候,漠苍摔得四脚朝天,好半天没能爬起来,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呜呜咽咽的呻吟着,可后来他发现委实没人理他,终是自个爬起来了。
“都说大周的人,儒雅温柔,哎呦……啧啧啧!”
漠苍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走到桌案前坐下,“差点没把我摔死!嗤……疼死我了!”
“还好!”漠苍脱下自己的靴子,从靴子底部用力的抽出鞋垫,伸手往里头掏了掏,摸出一枚狼牙来。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吹,“还好,还在!”
四下无人,门外人影浮动。
深吸一口气,他又快速将狼牙塞回鞋底的缝隙,重新铺好鞋垫,穿好鞋子。
用力的在地上踩两脚,直到确定鞋垫回归原位,不会影响走路。
“阿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柳千行,一定会的!”漠苍插着腰,狠狠的皱起了眉。
只是……这户人家的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连官军都能调度,还抓了所有的南玥细作,委实了不得!若是有这靠山,那自己找人可就方便多了。
至于那九尾草嘛……
漠苍挠挠头,是个大问题!
出了东山别院,傅九卿裹着大氅上车。
这会,那丫头应该是出城了。
查到了王家,查到了千里镖行,又跟着安康生去找了当年给王夫人接生的稳婆,已然到了这地步,按照她的性子,不弄个水落石出,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马车停在巷子里,傅九卿瞧了一眼车窗外扬长而去的马车。
瞧,又让他说准了。
靳月的确是出城去了,这会正坐在马车里,极是闲适的剥着花生。
“要是能有两口酒,那就更好了!”罗捕头感慨。
“我们是去办事,又不是去喝花酒!”安康生颇为无奈。
罗捕头很是嫌弃的瞪了他一眼,“所以说嘛,文人迂腐假斯文。这一路上得多无聊,亏得靳月思虑周全,走哪都带着点小吃食。”
“就是就是!”靳月嚼着花生仁,连连点头,“霜枝可仔细了。”
“还是你教的好。”罗捕头美滋滋的吃着花生,“我跟你们说一说,昨儿个我去林氏绣庄,都打听到了什么。那一帮女娃子,真是聒噪,说这个说那个都有,不过无一例外的是,那小绣娘委实有人呢!”
安康生竖起耳朵,默不作声的盯着他。
罗捕头继续道,“说是有一天大半夜,那小绣娘从半夜溜出去,回来的时候很不对劲。她对人说是去了一趟茅房,可同室的绣娘却发现,她的鞋底沾了点土。
这绣房附近,必须一尘不染,哪怕是绣娘们的房间,也都是打扫得干干净净,地面上不是铺了砖就是铺的木板。”
“言外之意,不是去茅房。”安康生道。
罗捕头颔首,“茅房就在她们住的位置后面,我特别去看过了,根本沾不着土,这绣庄里唯一有土的地方,那就是后花园。所以大家都说,她是跟人有约,去了后花园。”
“那就是说,这个跟她半夜里私会的男子,就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
靳月不解,紧了紧手中的花生,“可若是若是如此,为什么要杀死他们母子呢?一尸两命,何其残忍。”
“我问过当夜守值的家丁和护院,他们都说第二天早上没瞧见什么异常,若非得找出点什么,那唯一的异常就是半夜里有猫叫。”
罗捕头低头剥着手里的花生,“要知道,绣庄里不许养猫狗,怕万一踩踏了绣品,有些东西都是客人打样定制的,坏了可就交不上货,是要赔一大笔银子的。”
“猫?”
安康生和靳月,几乎是异口同声。
罗捕头嚼花生的动作微微一滞,被二人不约而同的表情,给惊了一下,“是、是啊!是猫叫声,有、有什么问题吗?”
“猫……”靳月掀了眼皮,瞧着对面的安康生,心里直打鼓。
“又是猫!”安康生苦笑两声,“这是跟猫杠上了?猫招谁惹谁了,摊上这么多的事儿。”
大概是回过味儿来了,罗捕头心下一惊,“你是说……”
“罢了。”安康生拧着眉,瞧一眼心事重重的靳月,“可能只是巧合!”
靳月佯装无事的挤出笑容,“自然是巧合,除非这猫成精了!”
马车出了城,停在了林子里。
下了车,早已有人等候。
虞戍阳领着两名镖师,从林深处走来,待近至跟前,冲着众人拱手,“诸位,虞某已等候多时。”
“有什么发现吗?”安康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