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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该怎么接?
想了想,顾白衣叹口气,接不下二月这话茬,只好保持缄默。
“其实主子您真的不用对二小姐这么好,回头她在外头惹了麻烦,还得连累您!”
二月低声规劝,“奴婢可都看着呢,她每次有所求,您都应了她。皇上不高兴,太后娘娘也不高兴,您自个也唉声叹气的,何必呢?”
“到底也是我爹的骨肉,我……”她心里也明白,只是不懂得如何拒绝。
从小到大,没有母亲的陪伴,她把对于亲情的渴求,深深的压在心底。
虽然爹疼她至极,可爹不常在家里,时常忙于公务,所以顾白衣的童年,经常是独自一人发呆。就像说书先生说的那样,没娘的孩子,真的像根草!
尤其是看到顾若离依偎在二娘的怀里,顾白衣是歆羡的。
可她不敢靠过去,亲娘始终是亲娘,后母终究是后母,没有融进骨子里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会变成你的。
瞧着主子眼底掠过的哀伤,二月心头紧了紧,她自小跟着顾白衣长大,岂会不明白顾白衣的心思。待顾白衣午睡歇下,二月让人悄悄的给皇帝递了消息。
顾若离让主子不要告诉任何人,可二月没答应!
御书房内。
宋玄青揉着眉心,“宫帖?”
海晟点点头,“是!二月姑娘是这么说的,顾侧妃问玉妃娘娘要了宫帖,去请……请靳月!”
“她不是死了吗?”宋玄青只觉得眼皮子突突跳,“诈了?”
“皇上,这青天白日的,哪能呢!”海晟紧了紧怀中的拂尘,“二月姑娘说了,这靳统领跟以前不一样,她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不过,奴才想着……”
宋玄青眼皮一掀,“说吧,免得憋死!”
海晟嘿嘿一笑,“皇上,奴才是觉得,这顾侧妃出手,一准没好事。”
“废话,这还用你说,朕又不是瞎子!”宋玄青翻个白眼。
海晟往前凑了凑,“奴才的意思是,她八成要干坏事吧?之前的靳统领是怎么没的,她应该比谁都清楚,现在还敢把……咳咳,往宫里带,您说是为了什么呢?”
“她咳咳,自然不是好事。”宋玄青咂吧着嘴,“关键是,女人之间的事,朕不好插手,否则朕也会变得婆婆妈妈的。”
“那皇上,这咳咳的事,就不管了?”海晟问。
能不管吗?
这顾若离以前闹得燕王府鸡飞狗跳也就算了,现在跑宫里搅合,万一把他这后宫也给闹得鸡犬不宁,他这皇帝的脸往那儿搁?
不管,他一个大周皇帝,对付一个臭小丫头……传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
宋玄青伸出食指,冲海晟勾勾手指头。
海晟赶紧附耳上前,“皇上?”
“去告诉太后。”宋玄青悄悄说。
海晟点头,“奴才这就去。”
说着,他掉头就走。
“回来!”宋玄青低喝。
海晟一愣,又屁颠颠的转回皇帝跟前,“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别让太后知道,是朕说的。”宋玄青冷声补充,“若是母后晓得是朕在背后捣鼓,朕就揪了你的耳朵,记住了吗?”
“是是是!”海晟连连点头,“奴才知道!”
太后不喜欢皇帝太过插手后宫的事,毕竟一个皇帝,沉迷后宫的琐碎,不是朝堂之福。
“快去!”宋玄青努努嘴。
海晟行了礼,撒腿往外跑。
慈安宫……
太后正挽着袖子,打理着墙角的兰花,“愈发精神了!”
“太后娘娘!”芳泽疾步行来。
齐太后手里还捏着黄叶,见着芳泽这般神态,不由的眉心一紧,“又怎么了?”
“奴婢刚刚听得外头有点动静,所以呢就去打听了一下,您猜怎么着?”芳泽毕恭毕敬的接过盘子,去承接太后手里的黄叶。
太后挑眉叹口气,“赏菊宴要出问题了?”
“太后就是太后。”芳泽将盘子递给宫婢,亲自去端了温水。
在水盆里洗了手,太后在院中坐下,芳泽仔细的为太后擦着凝脂,“顾侧妃进了宫,玉妃娘娘就递出了宫帖,送去了傅家。”
“哪个傅家?”太后问。
“还能是哪个傅家,自然是京都城,首屈一指的富贾之家。”芳泽轻叹。
手一缩,太后顾自擦着手,“这是哀家的赏菊宴,又不是市井街头,是谁都能进来的吗?若是如此,这还是什么皇宫大内?干脆,哀家把这六宫大权交给她顾若离,让她来执掌后宫罢了!”
“娘娘,您别生气啊!”芳泽劝慰,“奴婢还没说完呢!”
“你这还没说完,哀家这一口气就上来了,等你说完,哀家坟头草都高了!”
太后起身,“真是让这顾白衣给气死了,白衣白衣,真是……白纸一张。”
芳泽缓步上前,“奴婢觉得,这事儿颇为蹊跷。”
“下给傅家的谁了?不会让那一大家子都进来吧?”太后问。
芳泽摇头,“玉妃虽然疼爱妹妹,可也不可能无视宫规。”
“这倒是。”太后松了口气。
“说是傅家的五少夫人,就是之前那位,差点被郡主抢了相公的靳姑娘。”
芳泽顿了顿,声音稍缓,心里亦是有点忌惮,“听说她跟……跟燕王府的小王妃,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