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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漠苍虽然面相不错,但入不了靳月的眼;
二则无冤无仇的,留个男人给自己添堵作甚?
“你真的放过我?”漠苍惊诧。
“难道留着你过年?”靳月撇撇嘴,“走吧,我们回家。”
漠苍被松绑,脑子有些混沌,悄悄用眼角余光去看明珠。
可明珠压根没反应,好似之前放狠话的根本不是她一般,老老实实的跟在靳月身后,浑然一副全无所知的样子。
漠苍心惊胆战,这是真的要放了他,还是欲擒故纵?又或者是放长线钓大鱼?
大周之人多狡诈,小心为上!
出了府衙大门,靳月自顾自的上了马车,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又回头瞧了一眼东张西望的漠苍,真是个怪人!
漠苍原想开溜,然则……瞧着巷子口一闪即逝的黑影,府衙门口经过的「陌生人」,似乎都在昭示着他现在的处境。
瓮中捉鳖,难逃一劫。
漠苍钻进马车的时候,靳月吓了一跳,“你干什么?讨打吗?”
霜枝想去拦着,却被明珠拽住了胳膊,“你、你作甚?”
“别动!”明珠没有解释,只有两个字。
霜枝仲怔,瞧着明珠眼底的肯定,心下砰砰乱跳,“会有危险吗?”
“不会!”明珠摇头,“有利无弊!”
如此,霜枝便退了回去,“信你!”
明珠点点头。
三个人之间,若是这点信任都没有,来日早晚要出乱子。
何况,明珠是公子亲自挑的人,霜枝就算不相信明珠,也得相信公子,公子待少夫人这么好,绝对不会害少夫人的。
“我没地方去,你收留我罢!”漠苍盯着她。
靳月挑眉,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你的脸呢?”
漠苍当即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在!还在!你眼睛不太好?”
“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滚出去!”靳月抬腿就是一脚。
然则还没踹到漠苍身上,这厮扑通坐在了地上,活脱脱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哎呦,踹死我了……”
靳月:“……”
“你要对我负责!”漠苍泪眼汪汪的盯着她。
靳月:“……”
“我受伤了!”漠苍抹着泪,“很疼,可能要很久才能痊愈,你得让我跟着你,我不能让你就这样不负责任的跑了!”
“我踹的是你这个人,没踹你脑子吧?”靳月咬着后槽牙,掌心轻轻摩挲着剑柄。
有那么一瞬,她想拔剑砍了这位,长着一张老实脸的泼皮无赖。
漠苍可不管这些,他算是看明白了,只要他敢离开她身边,一定是羊入虎口,唯有靠近她,那些人似乎不敢动手,也不知是不是怕惊动了她。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干脆死皮赖脸算了!
脸丢了,还能活。
命丢了,真嗝屁!
“我不管,你得管我!”漠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死猪不怕开水烫,有本事你……
“哎呦……”
霜枝捂着心口,吓得脸色发青,转而瞧一眼被踹出马车,在地上连滚好几个圈,额头都磕破出血的漠苍,喘着气道了句「活该」。
漠苍不死心,他要是不跟紧靳月。只怕……回头去看,总有那么几张看似陌生又不太陌生的容脸,紧随不放。
一咬牙,漠苍起身直追。
靳月委实没料到,这人竟然如此厚脸皮,都敢追到傅府门前?现在的男人,都是这么没有底线,没有原则?
“有人要抓我!”漠苍哭丧着脸。
靳月,“关我屁事!”
“他们会杀了我!”漠苍红了眼。
靳月,“关我屁事!”
“你是个好人!”漠苍开始哭。
靳月,“不干好事的那种!”
漠苍忽然跪地,扑上去就抱住了靳月的腿,“姑奶奶,救命啊……”
“哎哎哎,你这人!!”霜枝赶紧去扒,“快放开我家少夫人!快点!”
靳月弯腰,愤然去抓漠苍的衣襟,她的力气大,就这么一拽直接将漠苍从地上揪了起来,随手便丢掷在地,“混账东西,竟敢……”
漠苍狼狈不堪,衣襟被扯开大半,在他的肩胛骨下面,露出了半个动物的刺青。
“这是?”靳月当即蹲下,狠狠扯开漠苍的衣襟。
她这举动,委实将漠苍吓了一跳,“你、你想干什么?”
难道真的到了,要用清白之身去换性命的地步?
江湖中人,往身上刺青不在少数,不足为奇,而且京都城内有一阵子,特别盛行往身上刺痕迹,但多半也是公子哥,或者风尘女子居多。
正经人家,谨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所损伤。
“狼?!”靳月默默站起身,面色发青。
“京都城内,不少。”明珠忙不迭解释。
靳月当然知道,但……没有狼牙的狼纹,应该不会有人喜欢吧!
而且,她委实见过这东西,在哪儿见过呢?有点想不起来了,但就是、就是见过,好像是……
“少夫人?”霜枝急了,“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他给你下毒了?”
“先带回去!”靳月掉头就走。
在哪见过呢?
一定是见过的。
没有狼牙的狼纹,是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