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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重新出现意味着什么?
当年消失的匪寇,又出现了。毕竟,谁都没看到那位「二当家」的尸体。
“你们以为她是靳统领,便处处赶尽杀绝?”
太后面色发青,伸出去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可见气得不轻,“明明是匪寇所为,却要污蔑元禾,如此丧心病狂,简直……”
“太后!太后!”芳泽慌忙搀住摇摇欲坠的太后。
宋玄青骇然搀住太后,让其回坐,“母后您莫着急,容朕问清楚!”
“太后,莫急!”芳泽轻轻捋着太后的脊背,“因果循环,自有定数,急不得!”
太后喘着气,捂着心口狠狠剜着底下众人。
宋宴死死握着掌心里的令牌,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东西,矶城一战不只是朝廷的耻辱,也是他毕生遗憾所在,他竭尽全力想抹去心头的阴影,没想到……
当初,宋玄青就怀疑过,矶城出了细作,否则为什么会被一群匪寇钻了空子?
“曹将……军,这东西确实是从林子里捡来的?”
宋玄青黑着脸,“匪寇为何会把这些东西留在林子里呢?”
“皇上!”曹居良躬身行礼,“臣当时是在一棵树下捡到的,树上还刻了四个字,覆辙重蹈!”
宋玄青眯起危险的眸,“覆辙……重蹈?”
这是什么意思?
宋宴忽然疯似的冲上去揪住了宋岚,“那些人在哪?在哪?”
“你疯了是不是,听他胡说八道?我身上的伤分明就是靳月这个贱人打的,哪来什么匪寇?”
宋岚当时在京都城,对于矶城之事只能用「略有耳闻」来形容,内情一概不知。
当时的她只有一种感觉:贱人死得好!
“小王爷,郡主她……”顾若离冲上来,快速拽住宋宴的手。
谁知宋宴却如同疯了似的,奋力甩开她。
只听得顾若离一声惊呼,已然仰翻在地,愣是半晌没能爬起来。
靳月看得一愣一愣的,方才不是齐心协力的想弄死她,怎么一眨眼,他们就开始自己咬自己??
虽然她听得不是太明白,这令牌到底有什么来头,但她隐约觉得可能跟以前的事情有关。
她知道自己是谁,却不记得自己的身上发生过怎样惨烈的事情,说不出来是幸还是不幸?
“都给朕住手!”宋玄青怒喝。
文武百官齐刷刷跪地,“皇上息怒!”
宋宴愤然将宋岚推倒在地,这件事他管不了,也不想管了,有关于当年之事,是他丝毫不能容忍的阴影所在。
他神情哀伤,眼眶猩红的回望着靳月,不过是一念之差,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靳月退后一步,宋宴的眼神很可怕,仿佛是要将她活吞。
他看着她,掩不住眼底满满的占有欲。
“传朕旨意,让沈林去一趟,务必……查个水落石出。”宋玄青不知道曹居良的话是真是假,但他心里有道坎,势必要把这帮匪寇赶尽杀绝。
“是!”海晟行礼,疾步离开。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事情闹大了!
两年前的案子被翻出来,可想而知,燕王府会再次处于风口浪尖。
当年事发之后,燕王府一度被落罪,最后燕王出征南玥,才平了这一场灾祸。
现在呢?
众人都想知道,燕王能出征多少次?
燕王的年纪会越来越大,以后若无军功相抵,燕王府还能折腾多久?
御鼓敲响,按理说要有个公断,但是牵涉到了矶城匪寇一事,自然会耽搁下来。
不过……靳月倒是没什么事了,因为在所有人眼里,说谎的是宋岚和顾若离,并非靳月这位元禾公主。
小郡主和顾侧妃遭到匪寇袭击,却借此污蔑元禾公主,公主……冤枉!
“事情已经明了,剩下的就交给皇帝了,哀家累了,先回去!”
太后缓步走下白玉台阶,冲着靳月招招手,“月儿,快到哀家身边来!”
宋玄青行了礼,“恭送母后!”
靳月疾步上前,用力的抽抽两声,“太后!”
“乖孩子!”太后握住她的手,“受苦了!放心,哀家一定会为你做主,绝不会让任何人冤枉了你。先去后殿歇一歇,等沈林回来自有分晓。”
“谢太后!”靳月行礼。
想了想,太后牵着靳月往后殿走去,没有理睬任何人。
被太后握住的那一瞬,靳月心里漾开温暖的滋味,恍惚间她生出几分错觉,若是母亲还在世,母亲握着她的手是否也是这样的感觉?
温暖,慈祥,令人眷恋。
“月儿?”太后顿住脚步。
芳泽瞧了一眼周遭,挥手退去了随行的奴婢。
“太后是有话要问?”靳月抿唇,“小郡主之事,我没有……”
“哀家信你!”太后松开手,神色微恙的盯着她,“你……脖子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脖子上?
靳月摸了一把脖子,厚重的绷带已经撤了,不过爹说伤口还是得主意,所以薄薄的覆了一圈,装装样子而已,难道太后说的是这绷带?
“你的脖子上戴着一样物件,是兽齿。”太后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衣襟。
靳月恍然大悟,却也犹豫了一下,但转念一想,既然太后这么问了,必定是早就知道了,便将衣襟里的东西掏出,“太后是说这个狼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