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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南转回,“小王爷,门口的守卫都没看到是谁把箱子送来的,只说是一辆马车飞速经过,然后门口就有了两个箱子。”
简而言之,言而简之。
不知!
宋宴面黑如墨,“一群废物!”
“小王爷,卑职觉得此事不简单!”程南躬身行礼。
宋宴抬眸睨他,“说!”
“一则,这是谁的皮?二则,为何送到燕王府?”
程南很是不明白,“往燕王府里送这些东西,首先得确保,不会被查出来,不然小王爷上禀天听,下场如何……
可想而知,这人甘冒大不韪做出这事,要么有十足把握查不出来,要么无惧燕王府。”
宋宴敛眸,有理。
“小王爷,那我先去给王妃煎药?”裴春秋觉得,自个不太适合留在这里。
宋宴也不屑理他,“出去吧!”
“是!”裴春秋拎着药箱,屁颠颠的走出房门。待脚步匆匆回到自己的药庐,裴春秋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忙唤小童,“哎呦,还愣着干什么?关门关门。”
小童诧异,赶紧关门,“师父,您被狗追啊?”
“狗多可爱,关键还忠心护主,有些人连狗都不如,光知道吃人不吐骨头。”
裴春秋叹口气,在院子里坐了下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那老东西,一把年纪了,还玩什么失踪?早知道,就该让我先揍一顿,现在让我这口气怎么出?”
小童递了一杯水,“师父,您喝口水,怎么了这是?”
裴春秋揉着眉心,幽然叹口气,“这剥皮的手段,倒像是老东西亲传的,半点都不拖泥带水!”
“师父,您说什么呢?”小童不明白。
裴春秋摇摇头,捏着杯盏发愣。
那两个灯笼,应该是靳月干的吧?当然,没有证据,怀疑也只是怀疑,是不是靳月做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气死了燕王府的众人,真是报应不爽!
“你把药煎好给燕王妃送去,我先出去转转,有时候就来靳氏医馆找我。”裴春秋起身出门。
小童眨着眼,“师父?”
裴春秋负手而行,摇着头往外走,云中客啊云中客,你到底在哪呢?
京都城繁华依旧,只是……靳月不在,傅九卿不在,云中客也失踪了,这地方好像忽然就冷了。
幽然叹口气,裴春秋懊恼的挠头,早知如此,他当时就该跟着去的。
“衙门的人说,是昨夜被杀的,就死在河边。”
“啧啧啧,谁这么缺德,老头也不放过。”
“被水泡得浮肿,面目全非的,这一时半会的也不知道是谁呢?”
“听说是上游漂下来的……”
眸子骇然瞪大,裴春秋一把抓住说话之人,“你们说的尸体,在哪?”
“护城河边!诺,就在前面不远处。”
刹那间,裴春秋只觉得双腿发软,颤着身子跌跌撞撞的朝着护城河方向跑去。
师弟啊……
……
“哈欠!”靳月狠狠打了一个喷嚏,不悦的揉着鼻尖,“谁在我背后说我坏话?!”
自打客栈里将那帮人收拾了一顿,马车后面就干净多了,苍蝇蚊子全都跑得远远的。
连日来赶路,傅九卿的身子不太舒服,这会正靠在马车里休息。
君山与众奴才正在搭帐,睡在帐里自然比马车里舒服。
女婢们去捡了柴枝,明珠正在生火。
“少夫人?”霜枝将大氅覆在靳月的肩头,“您定是贪凉,所以才会打喷嚏,奴婢去给您煮一碗姜汤!”
“别!我不爱喝那些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霜枝,来!”
靳月赶紧拽住她,拍拍身边的位置,“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霜枝点点头,“少夫人,您怎么了?”
“我有点心慌!”靳月指了指心口位置,“这两天,心里有些不安,可又说不出来是怎么了,闷闷的喘不上气来,好像会出什么事似的。”
霜枝骇然,“少夫人是不是……有孕了?”
靳月翻个白眼,“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懂得比我还多?亏得我爹还是大夫呢!”
“那……为什么喘不上气?”霜枝皱眉,“奴婢让大夫过来一趟?”
车队离开京都城之前,傅正柏将傅府的大夫也给了拨过来,就是怕公子和少夫人路上有什么事,一时半会找不到大夫。
“不用!”靳月摇头,伸手将柴枝丢进火堆里,瞧着明灭不定的火苗窜起,心里沉甸甸的,“我只是担心京都城里的情况而已,我爹一个人留在京都城……”
霜枝算是明白了,“少夫人是担心靳大夫?”
“你别看他平素给人看病,望闻问切,极是温和,实际上性格可暴躁了,做什么事都是凭着一股热血,我是担心燕王府截杀我的消息传回京都城,他会拎着药箱去燕王府,给每个人都扎两针!”靳月揉着眉心,“若是如此,那就完犊子了!”
霜枝噗嗤笑出声来,“靳大夫懂得分寸,何况还有四海盯着呢!”
靳月想想,也是……
“少夫人!”明珠将纸条递给靳月,“京都城来消息。”
靳月别的瞧不出来,她爹那两笔鬼画符,她还是认得出来的。纸上的确是爹的笔迹,真真是及时雨,平了她心头担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