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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红衣的男子,妖娆的坐在铺了帕子的石头上,一脸嫌恶的瞧着手中脏兮兮的铁皮盒子,另一手还不忘吃着吃着蜜饯,“就为了这玩意,甩开我?”
“还我!”漠苍厉喝。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娘说了,这里面装着重要的证物,绝对不能落在旁人手里,来日若是朝廷重查慕容家的冤案,他才能拿出来,公之于众。
“呦呦呦,还真的急了?”男子轻哼,“不就是个破盒子吗?难道说,里面装着见不得人的东西?”
漠苍冲到他面前,伸手边去抢。
可他是谁?
身子一晃,就跟鬼似的飘到了屋顶上,嘴里嚼着甜滋滋的蜜饯,唇角挂着妖娆的浅笑,“哟,还动粗了呢!既然是好东西,自然是要拿回去给公子瞧瞧的。多谢挖井,告辞!”
“你给我站住!”漠苍咬牙切齿。
男人飘到了庙门外,漠苍快速冲出来,“我的东西,还给我!那是我娘的东西。”
“现在是我的!”男人刚要走。
却见着一帮黑衣人骤然从四面八方涌现,一个个手持钢刀,寒夜里格外瘆人。
“真是麻烦!”男人叹口气,笑盈盈的回望着漠苍,“不然,我先走,你挡会?”
漠苍喉间发涩,他的金针还没取出来,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些人,“我会死!”
“是掐死、勒死还是一刀毙命?罢了,你们慢慢玩,本小爷懒得理你们!”男人纵身一跃,轻飘飘的就跃出了包围圈。
“喂喂喂,不是让你来保护我的吗?”漠苍急了。
黑衣人一用而上,若不是漠苍闪得快,刀子劈头盖脸的,已将他劈成两截。
还以为傅九卿给他安排了什么忠心护主的好奴才,谁知道……溜得比兔子还快啊!
“王八蛋!”漠苍抬脚就踹飞一人,谁知还没站稳,背上也挨了一脚,整个人四脚落地,严丝合缝的趴在地上,旧伤新伤悉数爆发,想再爬起来,简直是太难了。
刀锋冷冽,寒光迸溅。
漠苍真是悔啊,为什么要用金针封了自己的经脉,现在倒好,要被剁成烂泥了!
哪知下一刻,身子却被人一把揪起,耳畔响起那骚包的声音,“哎呦,真是矫情死了,你是没见过菩萨还是没见过佛,这么急着闭眼,是赶着投胎呢?”
音落瞬间,便只剩下了刀刃折断的动静。
男人的手,狠狠折断了一名黑衣人的脖颈,然后快速将铁盒子塞进漠苍怀里,“废物躲一边去,碍手碍脚,委实讨厌!”
“你骂谁废物?”漠苍浑身疼得直颤,被他一推,便无力的靠在了墙角。
瞧着这么多人打一个,漠苍紧了紧怀中的铁盒子,自己好像……是有点废?!
“谁搭腔我就骂谁!”
漠苍一愣,“你特么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力气跟我怼?”
“就怼你怎么的?”
漠苍抱紧怀中的铁盒子,怎么的?溜呗!死骚包,你自个慢慢玩……
“废得跟龟爬似的。”
漠苍咬着牙。
“腰都挺不直,算什么男人?”
漠苍哼哧两声。
下一刻,红衣飘落,直接揪住漠苍的后颈,“小爷打不过,跑!”
漠苍还来不及反应,身子已然飘起,耳畔骤然风声呼响,身后是纷乱的脚步声,好一番惊心动魄。
说实话,漠苍的确有些沉,以至于跑到最后,速度越来越慢。
所幸,终于甩开了后面那些腌臜东西。
「砰」的一声响,漠苍被丢下墙头,身子重重落地的时候,他一口气没上来,疼得差点嗝屁。
隔了老半天,胸腔里的这口气终于崩了出来,“你真的想……砸死我吗?”待漠苍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才意识到身后不太对。
那人瘫在墙角,似乎没了动静……
……
翌日……
昨儿傅九卿折腾得轻,靳月没觉得太累,天光亮就醒了。
“可以再睡会。”傅九卿早已洗漱更衣完毕,抬步往外走。
靳月快速坐起来,用被子掖紧自身,“你去哪?”
“听戏。”
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吱呀一声合上。
靳月皱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听戏?
这狐狸又想玩什么把戏?想了想,她麻溜的爬起床,这回她得赶紧跟着。
谁知道……傅九卿真的是来听戏的。
一块听戏的,还有知府大人。
靳月扶额,剥着花生撇撇嘴,还以为他又要有什么大动作呢!
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她听得不太明白,相比听戏,她跟更喜欢去茶馆听说书的,那才叫一个拍案叫绝。
不过,历城别的地方不热闹,戏园子倒是热闹非凡,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来了位公主的缘故,总有人时不时的将眼神往这儿瞟。
“公主,您的茶!”
小厮上前奉茶。
靳月抬了一下头,也没多大的反应,只是伸手去端茶之时,忽然的心神一震,茶是温的?
“抓住他!”靳月忽然开口。
霜枝一惊,明珠已经出手。
刹那间,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刀剑出鞘之音,有生面孔,有衙役,也有傅家的随扈。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靳月扭头望着淡然安坐的傅九卿,紧了紧袖中的手,学着他的模样,坐着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