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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霜枝轻轻喊了声。
靳月回过神,“怎么就没声了?”
“自然是没事了!”明珠站在帐外,“人都走了呢!”
之前拦在营寨门口的那些人,委实走得干净,好似压根没来过,整个营寨安静得很。燕王府的人已经开始拔营,傅九卿就站在马车边上。
靳月不管其他,疾步朝着傅九卿而去,却在触手可及的瞬间,被宋宴挡住了去路。
“你干什么?”宋宴冷然,“不知道身份有别吗?”
靳月满心欢喜,被生生打断,这滋味委实不好受,就像是饥肠辘辘的人,忽然看到了一块糕饼,却在顷刻间入了别人的口腹之中。
“月儿!”傅九卿立在马车边上,神情淡漠疏离,削薄的唇抿得生紧,“回去!”
没有温柔,带着生硬的命令式。
靳月的视线越过宋宴,轻飘飘的落在傅九卿身上。
披着墨色大氅的清隽男子,正目光幽幽的望她,无悲无喜,仿佛昨夜那个如妖似孽的男子,不过是她更深人静时的幻想,阳光一出来,什么都消散了。
“少夫人,回去吧!”霜枝忙道。
靳月知道,傅九卿不太高兴。但她觉得自己可能还不够了解相公,以至于相公为何不高兴,她想了半晌都没想明白。
在宋宴愤怒的目光中,靳月默默的转回自己的马车。
“少夫人不高兴?”霜枝将花生取出,搁在了桌案上。
明珠捻着铜剔子发愣,“是因为被小王爷挡了去路,没能和公子说上话?不妨事,夜里的时候,咱们再把燕王府的人支开,少夫人便又可以见着公子了!”
昨夜,少夫人进去了大半个时辰呢!
“为什么会不高兴呢?”靳月想不明白。
昨夜,明明很高兴,他还把她翻来覆去了一顿,每次做完这些,只要她不反抗,他都会很高兴,高兴到什么程度呢?
就是……不管她想做什么,他都默许。
马车内……
“公子怕是吓着少夫人了!”君山奉茶,将边上的炉子挑得更暖和些,“少夫人的脸色不太好。”
傅九卿靠坐在车壁处,厚厚的氅子覆在身上,亦不觉温暖。
怎么暖,都不及娇人在怀的滋味,否则总归是空荡荡,凉飕飕的。
阖眼小憩,傅九卿低咳两声,“找个机会说一声,让她避开宋宴。”
“是!”君山先是一愣,俄而便明白了。
终究是长侍左右之人,傅九卿开口,君山心里一琢磨,便晓得是因为宋宴之故。
公子待少夫人,恨不能捧在掌心里,把心窝子都掏给她,见不得宋宴给她脸色看。
好在,宋宴现在憋屈至极,暂时顾不上靳月。
那名叫做细柳的姑娘,进了宋宴的队伍,程南策马,时不时回头望着坐在板车上的女子。
若不是小王爷答应将人带去燕王府,那帮刁民闹起来,不定得闹到什么时候。
而这位细柳姑娘呢?
洗干净之后还是挺清秀的一姑娘,左不过昨儿夜里,小王爷做得太过,力道太狠,以至于她醒来之后根本无法行走,只能坐在板车上随行。
小姑娘年纪轻轻,面容青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都不敢抬头看人,怯生生的模样,委实让人很心疼。
走的时候,程南也打听了一下。
说是这细柳姑娘是个孤女,父亲早亡,母亲前两年病故,眼下是一人独住,所以村里人都可怜她,在她失踪之后才会兴师动众的来找人。
这般身世,倒也可怜。
不过,最让程南想不通的是,小王爷不是那种随便找个人就……就恣意的,怎么昨晚收不住?
可军医说没什么问题,小王爷身子康健,就是腕部的旧伤有些开裂,重新包扎之后得小心养着。
别说程南,宋宴自己都愣了,坐在马车里,瞧着自己腕上洁白的绷带,阵阵钻痛袭来,压不住心头的疑惑,“为什么会这样?”
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明明是靳月,身影是她,声音也是她,他摁住的……怎么就不是她呢?
还有,之前在燕王府的时候,他跟顾若离试过那么多次都不行,为什么昨天晚上,差点把人给弄死?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这般勇猛。
可军医又说没事,体内并无药物残留。
“问题到底出在哪?”宋宴揉着眉心,委实想不明白。
男人嘛,对于某些方面其实是很在意的,那是彰显他作为男人的鼎力标志,一旦丧失了,各方面都会被扭曲,连心里都会变得畸形。
但现在,他在那个叫细柳的女人身上,似乎找到了属于男人的标志,而不是在顾若离面前的崩溃与羞愤。
也许,可以再试试?
马车在晌午时分停下来休息了一阵,靳月啃着干粮,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傅九卿的马车。
“看什么呢?”漠苍问。
靳月撇撇嘴,“他没下车!”
“哎呦,我看你都快成相思病了!”漠苍翻个白眼,“妹子,不是哥挑拨离间,除非你足够理智,否则不要全身心的付出,不要陷得太深,男人有管不住自己的时候,骨子里的劣根性是喜新厌旧。”
靳月委实没想到,平素吊儿郎当的漠苍,竟还能说出这话,“我只是担心他的身子而已,你以为我怎么了?”